“啊!”
一聲尖利的嘶喊,裹挾著無盡的痛楚哀鳴響徹在昊天宗的密牢中。
明亮耀眼的寶珠光華下,清晰的映出一個絕美女孩蒼白的臉,她被吊著,小腹處被破開,血液如同斷線的珍珠劈啪落下,在她的腳下彙聚成一條紅色的小河。
“姐姐,妹妹?我呸,你這個被爹爹撿來的雜種,要不是昊天宗養了你十五年,你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討飯!現如今,我隻是想借用你的靈源而已,你居然推三阻四,不知感恩,留你何用?”
墨芷轉動著手中的匕首,霞錦織就的華服上點綴著無數寶珠,襯著她的麵容嬌美豔麗,隻是眼中的刻薄和臉上的冷笑,不合時宜的泄露她此刻的尖酸冷血,說完這句話,她傲然的挑起女孩的下頜。
“妹妹......沒有靈源.....我會沒命的”
“你以為本小姐是在和你商量嗎?”
女孩虛弱的開口,充滿了祈求,卻被墨芷粗暴的打斷,她手中的匕首朝著女孩的丹田再次劃下!
血液飛濺,一團淺金色的光暈被她握在手中,紅色的血,金色的光暈,形成詭異的對比。
淺金色的光澤中包裹著一團看不清實質的東西,在手中緩緩流動著,充盈的靈氣霎那溫暖全身,墨芷感到停止許久的瓶頸,有了鬆動的跡象,她毫不猶豫的吞下。
轟!
靈氣暴漲,身體中各處關口都仿佛被打通,溫潤的感覺令人非常舒服,墨芷禁不住咪起了眼。
“墨藍,一般人都隻是靈根,幸運的會產生靈脈,而隻有被上天眷顧的人,才會孕育出靈源,乃天地寵兒,想不到你這個廢材,居然有此等運氣!可惜你十五年來都不會運用,真是浪費!”墨芷嫉妒得發狂,偏又尖嘯起來,看著隻剩下一口氣的女孩,赫然一腳踹在女孩胸口。
墨藍的頭軟軟的垂下。
“將她丟去宗裏禁地,處發禁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尋死路,與本小姐無關。”墨芷吩咐著一旁的女衛。
“是,二....大小姐。”大小姐已被二小姐處死,從今以後,她要改口了。
“大小姐,我早看你不順眼,一個廢物偏偏占著大小姐的位置,我跟著你隻有遭白眼的份兒,幸好二小姐賞識,不然我一輩子都要被人看不起了。”
禁地無人,隻有冷風和時不時傳來的不知名野獸的嘶吼。
女衛將墨藍仍在地上,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又踹了好幾腳。然後她蹲下,看著墨藍的臉,露出冷笑。
廢材長得真好,這張麵皮剝下,做個人皮麵具不錯!
尖刀貼向光潔的額頭,緩緩劃動!
墨藍在巨疼中睜開眼,她在二十五世紀的異能訓練室中被醫聖和武狂試驗,兩個大能意見不合大打出手,她被當成了工具人,在巨大的能量中實驗室爆炸.....
她沒死成,或者說,她的身體沒了,但靈魂來到了異世界!
墨藍,這具身體的主人與她同名,是昊天宗宗主的養女,雖被測出千載難遇的靈源之體,卻不能修煉,自小被當作廢物,尤其被宗主的親生女兒嫉恨,不僅多次羞辱、虐待,這次更是凶殘的搶奪而丟了性命。
她們兩人的命運竟有相同之處。
來不及多想,感覺眼前什麼東西礙眼,本能的出手,一隻手抓向對方手腕,另一隻手成拳擊打在對方下顎!
一氣嗬成,快,穩!
女衛驟然被襲擊,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原本死去的人正冷冷的注視著她,幾滴血沿著額頭流向絕美的臉,眸子中滿是冷幽的殺意,整個人的氣勢淩厲,她仿佛是天地間的唯一,睥睨萬物,而又在萬物之上。
恐懼隻是一瞬間,女衛快速爬起,尖刀舞成殘影,撲向墨藍。
“一個廢物,還敢還手!”
眼前一花,女衛撲空,墨藍繞到她身後,一拳狠狠的砸向她的耳鼓,女衛應聲倒地,臉上全是不可置信。
“不能修煉就是廢物嗎?你能修煉又怎樣!”墨藍搖了搖手腕,不屑的冷哼,饒是武狂那樣的存在,她都能應對,何況區區修煉者!
身體的疼痛此刻已到達頂峰,墨藍低頭看向小腹,丹田已破,傷口外翻,剛才全憑一股信念,如果還不醫治,她離嘎屁也不遠了。
片刻之後,禁地內上演了一幕讓人膽戰心驚的戲碼。
麵色蒼白的女孩站在一棵枯樹下,手上緩慢卻堅定的在自己的小腹上縫合起來,每一針下去都帶起一串血珠,她硬是一聲不吭,可滿頭滿臉的汗水足以說明這中場麵有多麼殘忍。
噓!
墨藍瞟了眼不遠處女衛的屍體,作為原主曾經的貼身女侍,身上攜帶的東西果然有自己需要的,隻可惜原主不能修煉,女衛身份低微,治療的藥品全無,她隻有咬牙硬抗。
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加上之前的血,這身衣服已經不能穿,墨藍深吸一口氣,小腹已經疼得麻木,她的手因為長時間保持縫合的動作,變得僵硬,衣服脫得很慢,手臂上的傷痕便顯得觸目驚心。
那是一道一道深淺不一的痕跡,是被利器劃傷,有的時間太久隻剩下淺淺的印記,有的還很新,縱橫交錯,這一雙玉臂居然沒有一處完好。
靠!
墨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異能專家,修養和脾性早已收放自如,饒是如此,見到這些可怖的疤痕,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從小長大的姐妹,能對她狠毒至此!
被打,被欺負,這些原主都默默的忍受了,也正因為這樣的忍讓,才換來更加瘋狂的對待,所以,忍讓隻能讓惡人變本加厲,而她的信條是:除惡務盡!
人以善待我,我待人以敬;人以惡待我,我還之以十倍、百倍之惡!
原主你一生良善,我敬你,你安心去吧,你所遭受之惡,我必將為你送還!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本姑娘打到你出來!”
赫然,墨藍盯著樹杈的某處,冷聲開口。
靜默,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