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夢寧是墨家的媳婦,花墨家錢理所應當,怎麼能用‘偷’這個字?”墨奶奶發了火。
葉夢寧微微一笑,放下禮盒。
“奶奶,墨家書香門第,如果家裏真出了小偷小摸,該怎麼處理啊?”
墨奶奶親熱的挽住她,“你媽又抽風了,咱甭理她。”
“人家想知道嘛。”葉夢寧柔聲撒嬌。
墨寒昇從沒見過她的這一麵,不由得看呆了。
沒回家的這幾年,他錯過太多了。
趙新蘭恨得牙癢癢,明知道有老太太在,不能把葉夢寧怎樣,放句狠話還是可以的。
“要是有人手腳不幹淨,先家法處置,再送警局讓她把牢底坐穿!”
“噢——”葉夢寧拖著長聲,笑得像個小狐狸,“先家法,再國法,這可是您親口說的!”
趙新蘭眼皮突然狂跳幾下。
墨奶奶樂顛顛的招呼大夥吃飯,葉夢寧微微一笑,“奶奶,還是先看看我為您準備的禮物吧。”
“你這孩子,都一家人,幹嘛破費。”話雖這麼說,墨奶奶臉上笑開了花。
趙新蘭暗自撇嘴,她送的珍品和田玉鐲子也價值不菲,老太太愣是沒正眼看。
她倒要瞧瞧,葉夢寧送的禮物能有多金貴!
家族裏的其餘人也圍過來湊熱鬧。
隨著包裝盒一層層打開,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吊起來了。
隻有墨寒昇的注意力始終在葉夢寧身上。
神秘禮物終於露出真身,趙新蘭見了立刻跳腳,“好你個小畜生,竟敢偷咱們墨家的傳家之寶!”
傳家寶是個元代青花龍鳳紋的玉壺春瓶,十幾年前的估價就已經過億。
值錢還在其次,由於是從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非常有紀念價值,這瓶子在墨家的地位堪比老祖宗,平時一直放在收藏室,從不輕易示人。
如今這玉壺春瓶竟被葉夢寧從外麵帶回來,大家都看出事有蹊蹺,除了趙新蘭之外,壓根沒人作聲。
墨奶奶渾濁的眼睛霎時變得鋒利,目光在眾人當中一一掃過,最後落到葉夢寧身上。
蒼老的聲音中滿是威嚴,“好孩子,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葉夢寧緩緩走到趙新蘭麵前,盯著她的眼睛,“我說,還是你說?”
趙新蘭麵如土色,側身避開她,嘴裏小聲嘟囔,“那還用說,肯定是你偷完就後悔了,才又帶回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奶奶會原諒你的。”
她這個說辭倒也能邏輯自洽,大夥聽了都信了幾分。
墨奶奶朝葉夢寧招招手,“孩子,我隻相信你的話。”
趙新蘭的心提到嗓子眼,恨不得堵住葉夢寧的嘴。
墨寒昇隱隱有了猜測,賠笑道:“既然傳家寶失而複得,咱們也沒什麼損失,不如......”
“閉嘴!”墨奶奶暴喝一聲,打斷了他。
墨寒昇臉上訕訕的,不住朝葉夢寧使眼色。
意思很明顯,大過節的,息事寧人算了。
可惜眼神溝通無效,人家壓根不看他。
葉夢寧把手機橫屏遞到墨奶奶麵前,兩個人一塊盯著屏幕。
其他人都好奇手機裏的內容,可老人不發話,他們也不敢上前瞧,隻能從墨奶奶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裏得出結論——這件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葉夢寧笑吟吟打開另一個稍小的禮盒,裏麵赫然躺著一根蟒鞭。
她恭恭敬敬的雙手遞上鞭子,“奶奶,先家法再國法。”
趙新蘭尖叫著跳起來,“好歹毒的小賤人!”
話音未落,墨奶奶已經一鞭子抽過來,她沒防備,胳膊上挨了一下,痛得齜牙咧嘴。
虧得墨奶奶年歲大沒力氣,她隻受了些皮外傷,並不嚴重。
這下在場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趙新蘭平日耀武揚威,妯娌間人緣特別差,隻是仗著有墨寒昇這個爭氣的兒子,大夥才不跟她一般見識。
眼下見她掀了老太太的逆鱗,眾人樂得看熱鬧,愣是沒人過來勸。
隻有墨寒昇上前擋住鞭子,“奶奶,您先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趙新蘭有了喘息之機,也顧不得兒子了,直接撒丫子開溜。
剛逃出墨宅就接到催討電話,“到日子了,怎麼還不交貨?”
趙新蘭有苦難言,索性一咬牙,“出了點小狀況,改三天後交貨,在那之前,你得先替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