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柔麵露輕蔑之色,“平民階級的奢侈品,不過是有錢人的小玩具。這年頭,親生父母都靠不住,更別說朋友了。人家心血來潮時把你當玩意消遣,你還當真了?”
音樂不知何時停了,旖旎的燈光兀自流轉變幻。
白芷柔所穿的連衣裙麵料特殊,日光下是白色,被霓虹燈一映,流光溢彩如漸變的糖紙,襯得她亭亭玉立,氣質拔群。
很快有人認出她,開始竊竊私語加拍照。
莊染愣了一下,隨即大笑,“阿寧,她居然以為......”
見葉夢寧搖頭,她又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臉上堆滿嘲弄的笑意。
“你搞來一身行頭巴巴追到這,又故意跟別人調情,小心思並不難猜,你若覺得這樣就能挽回什麼,未免太小瞧寒昇哥哥了。”說完,白芷柔含情脈脈的看向墨寒昇,兩人目光相接,無限繾綣。
莊染忍不住翹起大拇指,“好一對奸夫淫婦!”
葉夢寧並不生氣,笑眯眯的說:“既然白小姐這麼清高,就把你身上的裙子還給我吧。”
眾人聽得糊塗,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白芷柔臉色卻是一變,支支吾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莊染這時才發現華點,白芷柔身上的裙子,正是她帶去墨家供葉夢寧挑選的禮服之一。
當時走得急,忘了把衣架推上車了。
她嘖嘖搖頭,“白小姐,這年頭當愛豆不賺錢嗎?咋還巴巴撿人家衣服穿?”
白芷柔臉漲得通紅,唯恐越描越黑,她拉著墨寒昇打算開溜。
葉夢寧擋住兩人去路,纖指敲打表盤,慢悠悠提醒,“還剩六分鐘!”
墨寒昇火了,“賤人,在墨家,哪有屬於你的東西?”
心裏不免後悔,早知道昨天就該攔著趙新蘭借花獻佛送裙子。
更氣葉夢寧大驚小怪,不過是件衣裳而已,非當眾較真幹嘛!
“墨家的東西我都留下了,可她身上穿的裙子,是我的!物歸原主天經地義,我還沒嫌她穿臟了呢。”葉夢寧不急不緩的闡述事實。
白芷柔俏臉漲得通紅,“你才臟呢!”
明明經她穿戴過的服飾都身價翻倍好不好!
留意到周遭有不少人正舉著手機對準自己,或拍照或錄像,她腦中“轟”的一下,自己剛回國發展,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流出負麵新聞。
之前她對葉夢寧的印象全部來自墨寒昇的口述,還以為對方是個軟柿子呢,而今看來,墨寒昇的形容跟本尊相比,不能說一模一樣,至少毫不相幹。
怪她輕敵了。
眼下為了維護形象,隻能咬死了不認賬。
墨寒昇跟她想一塊去了,恨聲道:“口口聲聲說是你的裙子,有證據麼?”
葉夢寧眉頭一挑,這是她不耐煩的征兆。
當眾耍賴,狗男人比她想象中更沒品。
“證據可太多了。”莊染笑嘻嘻的搭腔,“這是我家還沒上市的春季新品,從設計到打板處處留痕,樣衣目前全球隻有一件,墨先生確定要跟我對質細節嗎?”
白芷柔暗暗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對方的羞辱仍未結束,耳畔莊染的聲音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多少國際一線頂流為這款裙子的首穿資格搶破腦袋,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穿我家新款招搖過市!”
越說越興奮,她甚至打了通電話,眉飛色舞的向對麵發號施令,“勞倫斯,你來活了,有個侵權官司,我要那女表子傾家蕩產!”
“你......你究竟是誰?”白芷柔聲音弱下去,麵如死灰。
完蛋了,這次踢到鐵板了。
巨額賠償金固然可怕,她是吃娛樂圈這口飯的,若平白無故惹一身官司,肯定會影響後續星途發展。
她還年輕呢,未來的路不能斷在這洋妞手上啊!
莊染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像是打量一樣物品,對著白芷柔挑剔的品頭論足,“臉蛋雖甜,卻沒特色,身材還將就,日後國內混不下去,還可以跟你那不要臉的隊友打包,一起給我三哥跳瘋瑪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