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而來的雷劫,劈裂了天際,聲勢浩大地直衝我而來。
一瞬間,刺骨的銳痛傳遍全身,四肢百骸折斷般生疼,我被逼著吐出一大口鮮血。
身側的小師妹也沒好到哪裏去。
顫抖著身子,將劍插在地上才勉強撐住。
宗門眾人姍姍來遲。
待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我懸著的心放鬆下來,驀然覺得安心。
那是我的獸人霜歌,與我相依為命的霜歌。
在我八歲時,在屠宰場看到了他,灰白色的毛狼毫被打濕,滲著血,奄奄一息的虛閉著冰藍色的豎瞳,透露著濃濃的不安刺痛了我。
我掏出了所有攢著的錢,想買下他,可屠宰老板卻說他染上了高熱,讓我別浪費錢。
可我還是執拗的帶走他,割脈喂血,悉心照顧,整整七日,將他從鬼門關硬生生拽了回來。
從此以後,一人一獸走過崎嶇的雨夜,依偎過殘破的篝火,再沒分開過。
果然,霜歌的眼神裏透露出焦急,慌張地奔來。
可卻不是奔向我。
「朝朝,你怎麼了?」
朝朝?
多麼熟稔和體貼的稱呼,像是早已叫了千百遍。
這樣關懷和溫柔的語氣,他從來隻會給我一個人,現在卻奔向了小師妹。
心頭酸澀席卷而來,似是要壓過身體的疼痛。
可我現在分不出神想那麼多。
翻滾的雷雲還在頭頂,我知道它隨時會降落在我頭頂,讓我粉身碎骨。
我向他伸出手,聲音已經是弱不可聞:「霜...霜歌,救我。」
他這才看到我。
「芝羽,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沒有關心,也沒有挪動腳步,而是滿滿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