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女人,我第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書中描寫張媛媛的鎖骨上有一個蝴蝶紋身,還是當初和顧廷深打賭輸了才紋上去的。
身後跟著幾個保鏢,盛氣淩人,招搖極了。
我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一個兩個的都是惹不起的人,幸好我的防曬套裝使她看不見我的臉。
看來又是一個過來挖我墳的人。
「規定沒有到期的墳不能挖,過來上墳的親屬會不答應的。」
張媛媛嗤笑一聲。
滿是不屑與嘲諷。
「她是孤兒,沒爹沒媽的,唯一的奶奶也死了,有誰過來給她上墳?」
我沒有理會,拒絕了。
「這是公家的墓地,會有領導過來檢查的,不能挖。」
「麻煩!」
她滿是不耐煩,用尖銳的鞋尖踢了踢我擺在地上的紙錢。
半天不說話,低頭思索著。
看來是不會輕易放棄糟蹋我的墓。
「這樣吧,你每天幫我踩一踩她,吐口水,辱罵什麼的,我給你錢。」
我心想,牲口,果然是牲口。
人都死了還找麻煩。
天底下哪個正常人會去找死人的麻煩呢?
「尊重逝者,這是幹我們這一行的鐵律……」
沒等我完正義凜然的發言完。
被張媛媛截斷了話頭。
「一次一萬。」
我昂首挺胸,做出一副絕不屈服的姿態。
「這不是錢的事……」
「一次五萬。」
她輕飄飄的加價。
我:「道德……」
「一次十萬。」
「老板大氣!您有什麼要求您盡管說。」
剛剛那副不被五鬥米折腰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變成了見錢眼開的狗腿樣。
張媛媛輕蔑的看了我一眼。
作為一個在底層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早就對這種目光免疫。
「微信還是支付寶呀?老板。」
她上下掃了我一眼。
「把你的卡號給我。」
我扯下一張鬼票龍飛鳳舞的寫下了我的銀行卡賬號。
我雙手遞給她,她嫌棄的瞄了一眼。
身後的保鏢上前接了過去。
「桑婉瑜這個人的墓。」
說完轉身便要走。
突然停下了腳步,吩咐身後的保鏢。
「加她一個微信,我要看見視頻。」
接下來每天我都會去「我」的墓上變著花樣兒的糟蹋。
各個角度的小視頻。
聽著手機定時定點兒的到賬聲,我越聽越來勁兒。
更加賣力的糟蹋。
係統自那天後就沒了影兒。
我樂得自在。
依舊賣著我的鬼票和菊花,盡職盡責的做一個看墳人。
原本的情節是顧廷深發現了我沒有死,而是出現在海邊的小漁村中。
他知道我往這邊來了。
但是不知道具體在哪。
可能就是男女主之間的吸引力。
那天我渾身上下包成那個鬼樣子,他居然認出了我。
這就是劇情的力量。
原著中接下來會發展到他找到了我,然後將我接走,用冷嘲熱諷來掩蓋心中的關心與害怕。
作者將這個情節寫得撓心撓肝,口是心非的愛情,我當時覺得他好愛。
現在想起來了。
我可去他大爺的。
就是對人家不尊重,看不上又想要,既放不下麵子,又拾不起裏子。
就在我認為他不會再來看一座空墳的時候,他來了。
我低估劇情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