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我正身處一間有些狹小的花店,手裏拿著一束純白的茉莉花,柔順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腰間。
好消息,我沒死。
壞消息,還在這本爛小說裏。
更壞的消息,這次角色是女主。
我一時不知道,是當個惡毒女配被淹死好,還是和腦子不拐彎的大男子主義霸道總裁談戀愛好。
很難評,畢竟手心手背都是屎,怎麼選也惡心。
正當我在努力理清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身體被猛然一推,好不容易才站穩,暴躁的聲音隨之而來。
“包個花都這麼磨磨蹭蹭的,你還能幹點兒什麼!不想做就滾!”
我條件反射般轉過頭,準備開罵,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玫瑰上麵有刺,不打理掉的話會紮到客人的。”
嗯?
不對呀,我那引以為豪的花樣臟話呢?
這弱小又無助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還學會頂嘴了!就你事兒多!”
貌似是花店老板的人抬起手作勢要打我,被一個老熟人攔了下來。
“她沒錯。”
“店裏的花我包了,送給這位小姐。”
燕遲從錢包中取出一張黑卡,一臉不屑地拍在桌子上。
老板瞬間喜笑顏開,連連稱是,還不忘吩咐我服務好這位客人。
我默默放鬆了握住花杆的手,收起了先發製人,給老板當頭一棒的想法。
“先生,我不能讓您這麼破費。”
嗯?又來?
這嘴怎麼不聽使喚?
破費個毛啊,這麼大點個店,所有花加起來上萬都困難,居然也需要拿黑卡出來結賬。
合理懷疑作者的認知水平。
“不算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你要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就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燕遲看似隨意地擺擺手,眼睛卻死死盯住我的臉,神色因太過陶醉而變得呆滯。
我一陣惡寒,痛苦地閉上了眼。
之前隻把小說關於我,也就是惡毒女配的部分記清楚了,對男女主單獨見麵的劇情有點印象但不多。
霸道總裁對小白花一見鐘情的劇本,演起來原來這麼令人不適啊,第一次對許言產生同情。
看來這次也是按著小說走,甚至比之前更過分,我不能說劇本以外的台詞。
為了試探可改變的範圍,我故意做著鬼臉,本打算毫無波瀾說出口的話,自動變為青澀害羞的語氣。
“我叫許言,言笑晏晏的言。”
燕遲像是沒看到我扒開的下眼瞼一般,眼神微眯,嘴角上揚,看起來頗為油膩。
“許言小姐,我們會再見的。”
直到男主在視線範圍內消失,我才恢複了正常說話的能力。
這樣看來,不同小說角色對言行舉止的限製也不一樣。
在惡毒女配的劇本裏,即使是幾個重要的嘲諷扇耳光劇情,我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更改台詞,隻是動作會被強製完成。
而現在的清純小白花劇本,應該是對動作的限製不大,但必須要說規定好的台詞。
這個角色的可操作空間很大呀,我那被熄滅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來。
在我看的大部分小說裏,重生的機會一般是隻有一次。
我得在保證自己不死的情況下,盡可能多薅點男主的羊毛。
畢竟,無論在哪兒,手裏有錢才能舒服地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