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我用學得的刮骨療法硬生生烤紅匕首割去了額頭的肉,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我忍著劇痛刮了一下又一下,壓抑的呼痛吵到了公子,他推著輪椅來到我身邊。
我第一次在一個人眼裏看到對我流露出來的心疼,他竟然在心疼我。
他握住我的手,溫柔體貼的替我擦去密密麻麻的汗珠,心尖湧上暖流,瞬間就不那麼痛了。
一連三天,我承受了劇痛刮骨,好在額頭上的賤奴二字被我刮掉。
我如釋重負的昏迷過去,就好像剔除了骨子裏的自卑日後我敢大大方方的抬頭。
醒來時,公子眼裏有心疼,他守著我,很是焦急。就好像兩個孤單的人報團取暖。
公子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兒,他一定要平安回去。
心肉長出來時,我忍著劇痛給自己紋上了彼岸花,擋去了醜陋的傷疤。
一連專心紋了好幾遍,盡心打磨,一遍又一遍,所以我沒怎麼去關注外麵,關注公子。
等著額頭的彼岸花栩栩如生時,我欣喜的第一時間跑去給公子看,可這次他眼底帶著哀傷,驚豔之餘更多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合兮,去城西給我買個北楚的梅子酒過來好嗎?”公子一身白衣,他笑了很好看,我急忙點頭。
在我快出門時,他推著輪椅跟我到門口說,“合兮真的很漂亮,這次出去後,記得抬頭愛笑。”
我俏臉微紅,害羞的不敢回頭,急忙跑開,看都沒有看公子一眼。
可卻沒想到,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很多年後,傷痕累累的我獨自舔著傷口,卻永遠記得公子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