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意識。
是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一陣一陣的劇痛。
我呻吟著醒來。
發現自己躺在家門口。
旁邊還扔著我在那個家裏為數不多的行李。
用黑色塑料袋裝著。看起來像家裏的垃圾袋。
還是我買的。
我意識到他們是要把我趕走。
我還是不死心他們真的那麼狠心。
我掙紮著爬起來。
拍門,虛弱喊道,“爸、媽,開門......”屋內卻沒有反應。
因為昨日的毒打,我應該是受了嚴重的傷。
腹部淤青,麵部腫脹。手腳像斷了一樣,伸手一摸,嘴角還有血跡。
敲了半天,似乎把屋裏人敲煩了。
屋內傳來一句,父親沉聲,“寧燕,有多遠滾多遠。最近我們都不想看見你!你自己在外麵先生活一段時間。”
我趴在門上隱隱約約聽見屋裏傳來幾句輕聲細語的話,“欣欣沒事哈,發傳單的敲門,我已經趕走了。”
我心底湧出一股恨意。
因為我對指責的不平和寧欣欣的哭訴。
將我往死裏打。
打完又將受傷的我趕出家門。
在人生的前二十年,所受的待遇累加起來的情緒,在此刻一同爆發。
好,從此刻起他們不要我,我也不會再回頭。
我拖著疲憊疼痛的身軀一瘸一拐的走了。
剛開始我奢望著父母親能給我一點愛,哪怕是出來打工也堅持回家住那個破小的陽台。
沒錯,家裏的用幾塊木板隔離出來的陽台是我睡覺的地方。
而我的妹妹,寧欣欣住在家裏最大的房間。
去警察局就寧欣欣一事報了案,說明了情況。
警方說會聯係本人過來做筆錄。
又詢問我要不要幫助。
我點點頭,說這是我父母打的。是家暴。
又按警方要求去醫院做了驗傷報告。
隔天,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無非是自作主張,白眼狼之類的。
更重要的罵我試圖敗壞寧欣欣的名聲,以後讓她怎麼見人。
至於家暴我,父親命令我,“馬上去撤銷報案,你個賤蹄子,騎到老子頭上了。你是老子生老子養的,教訓你是天經地義。”
我果斷拒絕了。“驗傷報告已經提交給了警方,你就等著進去蹲號子吧。”
父親暴跳如雷,接著是不堪入耳的謾罵。
我直接掛斷。
過了一會,父親又打來。“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