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仿佛是觸動了我最深處的記憶,我腦袋無比疼痛,身體痛苦的痙攣。
“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
我尖叫著後退,直直的撞向了床欄杆。
我想起來了,在暗無天日滿是刑具的小房間裏,在老鴇吩咐著讓乞丐下人,玷汙我的時候,喊的名字就是謝清雪。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老鴇當年對我說的話——
“什麼狗屁謝清雪?進了我怡紅院,你就是我怡紅院的姑娘嬌嬌。”
“別給我扯你那官家女子的麵子與傲氣,我怡紅院有的是治你們這些高烈性子女人的辦法。”
“你不是傲氣凜然嗎?我看你被天下最下賤的男人玷汙了身子,你還有什麼臉麵活著?”
“給我記住了,從今以後謝清雪死了,你是我怡紅院的嬌嬌姑娘。”
在這麼長時間的折磨中,我的記憶下意識的將謝清雪這個名字遺忘了,甚至想起這個名字時,我就感到無比的痛苦。
劇烈的疼痛,也讓我記起了麵前的男人——沈睿德,我曾經的夫君,曾經真心實意喜歡過的人。
“謝清雪,你是我的妻,怎麼可以做出這等......這等齷齪事!?”沈睿德似乎對於此刻屋內的場景感到無比介意,他崩潰的朝我大吼。
而被嚇到的孫公子早就被沈睿德帶來的人趕出了房,此時的房中也隻剩下我和沈睿德。
此時腦海中的恐懼微微散去,隻剩下對麵前男人的無盡恨意。
聽到他說的話後,我微微勾起唇,諷刺的笑著:“沈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不是大人說,我需要被調教的嗎??怎麼,現在我被調教了,大人這麼這般不開心?”
沈睿德被氣的怔愣在原地,目光中對我滿是失望,嘴裏喃喃念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不知羞恥,自甘下賤?!
我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不正是拜沈睿德所賜嗎?
我和沈睿德本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也還算深厚,便定下了婚約。
可是,因為沈睿德父親摻和兩黨之爭,最終敗落,被流放邊疆。
沈睿德來找我,想要我求爹爹幫他父親說句好話,可是兩黨之爭稍有行差踏錯,就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此時我若是讓爹爹幫沈睿德,那爹爹也將會被發配邊疆。
所以我拒絕了沈睿德,但是還是幫忙打點了,讓他父親至少留放時不至於太過遭罪。
沒想到,他父親卻偏偏死在了流放的時候,而他也因此恨上了我。
兩黨之爭結束後,我爹爹為他爹平了反,加上兩家是世交的原因,幫助沈睿德加官進爵,可他卻陷害我的爹爹。
爹爹被他害得下貶了荒蠻,蛇蟲鼠蟻眾多的蜀州,就連消息也很難傳到京城來。
我們本因為年幼婚約的關係,成了親,可爹爹被下放,音訊全無,加上他權勢越來越大,沈睿德對我展開了報複。
他說,我古板無趣,所以送我去青樓學學規矩,而這一送就是從三年前到了現在。
我一個堂堂的官家女子,被送進青樓為妓,日夜遭受老鴇非人的折磨與調教,打碎了傲骨,成了讓人稱讚的嬌嬌姑娘。
可如今,他卻質問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