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下是徹底想起來了,上巳節那日,我被父親重罰,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羞憤交加之下,我將自己灌了個伶仃大醉。
我記得那日我自己一人摸索到亭子時,那裏有個生的極好看的少年,我好像不僅動手也動腳了......
少年拽著我胡作非為的手,嗓音低啞:“你別欺負我。”
我一聽更興奮了,蠻橫道:“我就欺負,我就欺負怎麼了?”
原來那人,竟是衛宴述!
我竟然色膽包天到去輕薄了大雍戰神!
那是我十六年來唯一一次失了規矩,可偏偏一覺醒來又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醒來後亭子裏也無人,我隻記得我那日的嘴特別疼,好像還破了,身上掛著的玉佩也不見了。
左右是個不值錢的玩意,也沒有刻字,丟了便丟了。
且我身上衣著完好,還是完璧之身,我便沒有多想,隻當我是喝醉了。
我哪裏能想得到,我竟然能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事。
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上巳節後,我便被派去剿匪,無法去寧國公府下聘,你竟然背著我就同他人定了婚,家中有訓,凡是衛氏子孫,皆一世一雙人,你卻跟旁人跑了,你叫我如何不慌?”
衛家祖訓這事,我是知曉的。
我還曾暗暗羨慕過嫁入衛家的女子,隻與自己喜歡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與妾室為搶一個男人拈酸吃醋,沒有我所厭惡的勾心鬥角,沒有各種醃臢手段,那日子才過得舒坦。
但衛家兒郎多是武將,保不準哪日人就沒了,整日擔驚受怕的日子可沒法過下去。
衛宴述像一隻受傷的小狗,語氣委屈的要命,我心虛的不敢看他:“對…對不起,我是真忘記了。”
我對他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總得給人個交代。
“我,我負責到底,行嗎?”
無論如何,我毀了他清白之事,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縱然他毀了我苦心部署多年的計劃,我也該對他負責。
至於那些計劃,隻得再從長計議了。
聞言,衛宴述滿意的笑了出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好啊,我要你對我負責一輩子。”
少年眼神澄澈,握著我的手,語氣認真:“我多在軍營之中,對京中流言一事並不知情,但這終究是我考慮不周,但你放心,我會解決的,日後你嫁給我,我也不會再讓這種讓你受委屈的情況發生,你信我一回,好嗎?”
他的眼眸,宛如一灘汪水,讓人忍不住陷入沉淪。
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然點了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