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頭霧水。
這塊槐木牌是張伯給你的吧?
他是不是還說我是惡鬼,讓你把木牌釘到我的房門上。
我心裏陡然一驚,我媽什麼都知道!
這時炭盆劈啪幾聲脆響,槐木牌瞬間被燒成了灰燼。
我媽說我們這間屋子前麵那片竹林原先是荒墳堆,村子裏沒名沒姓的死人都拉到這塊埋了。
後來村長嫌不吉利,跟政府申請資金填平了,又在上麵種了片竹子。
村子裏每年都會找神婆去竹林做法事安息孤魂。
幾十年來,村子裏也都安安靜靜的從來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現象。
不過後來,發生了件怪事。
就在離村祭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候。
鄰居張伯一家五口,居然集體吊死在了竹林中央。
竹子支撐不住重量啪的一聲斷了,這才露出張伯一家的屍體。
抬出來的時候,都已經風幹了......
這事太過匪夷所思。
村長捂著消息不讓大夥知道,所以目前知道張伯一家慘死消息的隻有我媽和神婆了!
我媽看出來我不太信她。
就讓我下次再見到張伯的時候,灑一碗雞血在他身上。
是人的話不會有影響。
是鬼的話一旦碰到雞血,皮膚就會被灼燙燒傷。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最後決定先用我媽的方法試一試張伯究竟是人是鬼。
我從村上買了碗新鮮雞血藏起來。
果然,入了夜。
窗戶邊又傳來‘砰砰’砸石子的聲音。
這聲音太過詭異。
聽得我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片。
我訕訕地打開窗,月光下張伯突然不曲僂了,他的身體繃地筆直,嘴唇鮮紅。
微微踮著腳,趴在我家窗戶邊。
正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心裏猛地一沉:
張伯不會真的是鬼吧?
他問我燒了槐木牌沒有。
我點點頭,都燒成灰了。
張伯顯得很高興,嘴裏念叨著:成了,成了。
他咯咯咯笑起來,在空曠的午夜顯得很詭異。
我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問他:什麼成了。
“沒什麼,沒什麼。”張伯喜滋滋地轉身要走。
“張伯!”
我喊住他。
手裏抄起那隻裝了雞血的碗朝張伯頭頂澆下去。
“哎唷!”
隻聽窗戶外一聲淒厲慘叫。
張伯挨了滿頭滿臉的雞血,渾身腥臭,黏答答的雞血順著他的臉滴到布褂子上。
他登時臉色發青,怒目圓睜:萍丫頭!你做啥子!
我嚇得立馬關了窗戶,帶著哭腔說:張伯!你別騙我了,你才是鬼啊!
誰知張伯突然把臉貼到玻璃窗外,尖銳的聲音喊道:“快跑,萍丫頭!你媽真的是鬼!她就在你門口,馬上就要進來了!”
張伯話音剛落,我的房門傳來猛烈的撞擊聲,混著剁骨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