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許家的真千金,卻被全家厭棄。
我爸媽和哥哥將保姆的女兒捧在心尖疼愛,甚至連我的未婚夫也成了她的裙下臣。
保姆的女兒洋洋得意:
「許檸,你的一切都隻能是我的。」
於是,我被未婚夫帶頭霸淩,更是被家人掃地出門。
後來,我遍體鱗傷,終於攢夠失望,不要他們了。
他們卻慌了。
我從犯罪團夥逃回鄴城,被警局暫時救助的第四天。
被警方打了無數通電話的許家人才來接我。
賓利車裏,我坐在後座,精神緊繃,有些手足無措。
黑色車窗上倒映著我枯瘦的麵容,原本嬌俏的小臉上隻剩下一雙黑沉沉的大眼睛。
還新添了一道猙獰的疤痕,從眉骨劃至下巴。
「真醜。」
前座傳來一道譏笑,是許俊澤,我喊了19年的哥哥。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語氣嫌惡:
「今天是薇薇的19歲生日,你要是還和之前一樣,故意傷害薇薇,我保證不會放過你。」
他的語氣陰冷極了,我嚇得渾身瑟縮。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回憶起被那幫犯罪團夥折磨的恐怖場景,我忙不迭顫聲回道:
「哥、哥哥,我沒有.......」
哪怕眼眶被嚇得已經蓄滿了淚,我也不敢哭出聲,死死咬住下嘴唇,臉色逐漸發白。
見我這樣,許俊澤臉上的表情更加厭惡。
他嗤笑道:
「薇薇說的果然沒錯,你還真是會演戲。不知道還以為被那幫禽獸折磨了一個月的是你。」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些反應遲鈍地抬起頭,眼神茫然。
卻不知為何激怒了他,他狠狠扇了我一巴掌,車廂內耳光聲音清脆。
我本就有嚴重的低血糖,被他這一打,我眼前隻剩下一片黑暗。
耳鳴聲甚至蓋過了心跳聲,好半天才恢複。
我臉頰也高高腫起,口腔裏滿是血腥味。
許俊澤冷笑一聲:
「一個月前,你親眼看見薇薇被一夥歹徒拉走卻見死不救,還跑去國外和野男人廝混。」
「現如今沒錢了想著回許家賣慘了?還妄圖把薇薇經曆的虐待安到自己頭上?我告訴你,許檸。我不管你現在這副鬼樣子是誰造成的,都是你活該!」
「薇薇本來就有心臟病,她從那幫惡魔手裏重傷逃回來後,我們找了全市最好的醫生才把她治好。你休想再傷害她!」
我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是我全心全意敬重了快19年的親生哥哥。
以前那個會摸我的頭鼓勵我、安慰我的好哥哥。
如今眼裏隻剩下了沈淩薇——我爸媽收養的,保姆的女兒。
甚至沒有調查事情真相,就不分青紅皂白,將一切臟水都潑到我頭上。
失望委屈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我死死掐住大腿上的軟肉,用疼痛喚回自己僅存的一絲骨氣。
別期待了,早該清醒的不是嗎?
從被歹徒折磨得差點死去,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給他們打求救電話。
卻隻聽見他們在電話那頭,認真為保姆的女兒挑選美甲款式。
而對於我哭喊著求救無動於衷,甚至罵我「怎麼還不去死」的時候。
就該醒了啊。
我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隨後抬起紅腫開裂的手,一點一點擦拭掉眼淚。
車內陷入沉默,許俊澤深邃的眼眸盯著我手上的傷口,陷入沉思。
他似乎沒想到我為了騙他們,竟然舍得做到這種地步。
他剛要說什麼,就被特意為沈淩薇設置的鈴聲打斷。
一改麵對我時厭惡的神情,他麵對沈淩薇時格外溫柔有耐心。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許俊澤看了我一眼,隨後安撫道:
「放心吧,薇薇,有哥哥在,我不會再讓這個惡毒的女人傷害你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眼神警告我,似乎隻要我反抗就能瞬間掐斷我的脖子。
真是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啊......
我輕笑一聲,內心深處對他的最後一絲親情也徹底消散。
我掀起眼皮,靜靜地看向他,嗓音沙啞漠然:
「明白了,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