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康複醫院出來，我拿著醫生給的檢查報告單，憂心忡忡。

醫生說我女兒的情況不容樂觀，或許幾個月就可以恢複，又或許，這一輩子都隻能像現在這樣，智力低下。

我牽手女兒的小手，心如刀割。

此刻她稚嫩小臉上的一雙眼睛，依舊目光無神，隻盯著前方咯咯的傻笑。

「媽媽你看，這個小女孩笑得好醜，她門牙都掉了一顆，咦......我們快走。」

「唉！小帥，怎麼能這麼沒禮貌？」

「對不起啊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聽她嚴厲的斥責自己的小孩，又跟我們道歉，我不能與他們計較。可看著女兒如今這副模樣，作為一個父親，我心裏不禁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緊攥著拳頭，掏出手機給柳如煙打電話，她作為孩子的媽媽，怎麼能做到如此不聞不問？

沒想到電話接通，傳來的卻是她十分不耐煩的聲音。

「你有病吧陸卓，一直給我打電話，我正忙著呢......」，我正要開口，隻聽她的語氣突然柔和起來。

可惜，是說給白霆洪他兒子聽的。

「不怕啊小海，阿姨會一直陪著你的，乖，把書包拿上，今天阿姨陪著你上學。」

我青筋暴起，玲玲都這樣了，她還有心思照顧別人的兒子。

「柳如煙你配當一個媽媽嗎？玲玲現在什麼情況，你眼瞎了嗎？」

這時，電話裏傳來了白小海的哭聲。

柳如煙氣急敗壞。

「你凶什麼凶陸卓，小海本來就受了驚嚇，要再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還有玲玲這個死丫頭，小小年紀就學會裝瘋賣傻。

她渾身上下又沒傷著，她喜歡笑，等老娘回來打幾巴掌，我看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咯咯......咯咯......」

「挑釁是吧？死丫頭你給我等著......嘟嘟嘟嘟！」

聽著柳如煙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能說出這番話，我對她徹底失望。

我也算是看清了，自三個月前白霆洪帶著他兒子突然從國外回來，柳如煙的心思，早就不在我跟玲玲身上了。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娶了柳如煙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當年白霆洪丟下她獨自出國，她喝得爛醉半夜給我打電話。

那天晚上明明是她酒後亂性，陰差陽錯跟我發生關係。

後來白霆洪回來了，她卻話裏話外說是我趁人之危，在她喝醉酒時強迫了她。

「陸卓，當年那個晚上要不是因為你碰了我，你以為我願意嫁給你？

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現在我又何至於如此被動！

還有玲玲，她千不該萬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她就是個甩不掉的拖油瓶！」

這次她從白霆洪家回來後，我們兩個大吵一架，聽她說出這樣的話，我「啪」的一個巴掌給她甩過去。

「柳如煙你是不是人？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玲玲被我們吵醒，在旁邊咯咯的笑著，我的心一陣陣的抽痛，柳如煙捂著自己的臉，咬牙切齒。

「陸卓你混蛋，我要跟你離婚！」

「離就離！」

這名存實亡的婚姻，早就該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