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生複試通過的那天,閨蜜何雲送了我一副她戴過的耳釘。
一月後,戴了耳釘的我被診斷出感染了艾滋,她轉手將我的信息發在了網上。
「閨蜜感染艾滋後傳染了我,不想活了怎麼辦?」
視頻一經發出,我被人肉網暴,抑鬱之下跳了樓。
她卻借此直播帶貨賺得盆滿缽滿。
再睜眼,我回到了查筆試成績的那天。
「砰砰砰!」
臥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我有些恍惚。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徐招娣,快開門!可以查成績了!」
徐招娣,真是一個久違的名字。
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才終於意識到,我重生了。
許是見我沒反應,何雲更加大力地拍打著房門,急促中透著不耐煩。
「徐招娣?徐招娣!你在做什麼?」
我忙收回思緒,猛地掐了把大腿,眼前登時起了片水霧後,這才從床上爬起來去開了門。
猛然開門,何雲一愣,她迅速收了臉上的不耐後,一把抓住我的手,眼含急切。
「招娣,我們快查成績吧!」
她說完便迫不及待拉扯著我回臥室。
我一動不動,而後猛地哭出聲。
大抵我死得早,前世的情形仍曆曆在目。
上輩子的我隻有何雲這一個朋友,從未對她設防,是以她來問成績時,我高高興興地說了自己的分數,她笑著說恭喜。
複試那天,她還特意起了大早給我準備早餐,結果剛到學校,我的肚子便一陣翻江倒海,而後疼得直冒冷汗。
幸虧抽簽的順序靠後,我得空去看了醫生,下午才能順利麵試。
本以為這次肚子疼隻是個意外,我也就沒放在心上。
複試結果出來的那天,何雲表現得很高興,將她常戴的一副耳釘送給我,美其名曰陪伴。
我去了外地讀研,以後不能常見,就讓這副耳釘代替她陪著我。
我聽了大為感動,在她的催促下戴上了耳釘。
就是那副耳釘,徹底摧毀了我來之不易的美好未來。
想起前世鋪天蓋地的網暴,我狠狠打了個冷戰,而後哭得更加大聲。
何雲忙急切追問:「好好兒的,你哭什麼?」
「何,何雲,我的成績連去年國家線都沒過,怎......怎麼辦?」
我哽咽著抽泣,不出意外,何雲的眼中飛快掠過一絲竊喜。
她把我拉到床邊坐下後不走心地安慰。
「考不上研也不是什麼大事,社會上那麼多本科生,有的工資還是研究生的好幾倍呢!」
她說完話鋒一轉。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考不上研究生,二本考211,這不是癡人說夢嗎?何況你本來就不聰明。」
「就算你走了狗屎運僥幸過了筆試複試,你以為研究生那麼好讀嗎?光是學費一年就要八千,還有每月的生活費,你爹媽不找你要錢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還支持你讀書?」
「而且211學校的老師可比你本科時期的老師嚴多了,平時課程難就不說了,還有畢業論文,你完成不了畢業答辯,不是白忙活三年了嗎?所以,對你來說,考不上研究生是好事,哭什麼哭?」
看著她振振有辭的模樣,我心底隻想發笑。
她對我的惡意這樣不加掩飾,上輩子我的眼屎到底糊得有多厚?
眼見她仍喋喋不休,恨不得潑冷水把我澆死。
我擦了擦眼淚,裝作一副被她說服的模樣,而後故作好奇。
「何雲,你考了多少分啊?」
霎時間,何雲的臉色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