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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不過一周,婆婆的家被我清空了三分之二。
不合尺寸的四件套,扔。
不防滑的拖鞋,扔。
劣質化纖的衣服、三無作坊的化妝品、充卡贈送的保健品,全部扔掉。
這幾天,家屬院的老人們像過節一樣高興。
整天蹲守在婆婆家樓下,等我再扔點什麼出來,方便她們第一時間搶到稱心的物件。
“哎呦,這件吊牌都沒摘呢,顏色也趁我,太好了!”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別跟我搶!”
“阿芬就是跟老嚴在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她還跟著咱們撿廢紙殼子呢。”
婆婆在陽台,看樓下吵的火熱,臉色鐵青。
一會兒嚷嚷著人家愛惜著點自己的東西,一會兒指著某件東西想要回來。
“哎呀曹芬,東西扔掉誰撿著就是誰的,你兒子兒媳那麼出息,還在乎這點?”
“就是就是,算了咱們到別處挑去。”
樓下搶貨的老太太們終於散去,婆婆回頭看了下空蕩蕩的家,滿臉落寞。
她把自己關進臥室一個下午。
我在外麵磕著瓜子看電視,心情是說不出的愉悅。
但沒持續太久。
晚飯前,我手機上收到信息,竟然是三十多萬塊錢的扣款記錄。
嚴誠買菜回來,將我拉到書房還一臉神秘。
“老婆,咱媽下周過壽,禮物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看到他擺出來的金飾和翡翠,我差點閉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