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惡
她以為又是暴風驟雨,但觸碰到皮膚的卻是涼涼的藥棉。
聶知熠用碘酒藥棉幫她處理傷口。
他就是典型的打一個耳光再給一個甜棗吃。
聶知熠擦得很認真,很仔細,甚至可以用全神貫注來形容。
擦好了藥,翟雙白穿好睡袍,聶知熠低頭慢慢地收拾著藥箱。
“早點睡。”
他提著藥箱走到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聶知熠狡兔三窟,他有很多房子。
他和聶家其他成員一樣都住在聶家大宅。
但大多數時間,他都會到處住。
他偶爾也會到這裏來住,毫無征兆地出現。
翟雙白躺在柔軟的床墊上,但她後背都是傷,隻能趴著睡。
她睡不著,聞到從窗戶飄進來的煙味,她起身去露台,看到聶知熠在他房間的露台上斜靠在躺椅裏吸煙。
他灰藍色的絲質睡衣在月光下散發著隱隱的光。
露台上很黑,他沒開燈,翟雙白隻能看到紅色的煙頭忽明忽暗。
煙味也勾起了翟雙白的煙癮。
她有很多不良惡習,以前韓以湄和樸元整天逼著她戒煙,她也沒戒掉。
她轉身準備回屋也吸一根,這時天空中傳來驚雷的聲音,同時亮起了一道粉紅色的閃電。
一時間,漆黑的夜色亮如白晝。
她無意中扭頭看到了聶知熠,粉色的閃電點亮夜空,也點亮了他的麵龐。
在粉色的閃電光線下,他的五官冷淡而俊美。
也很清楚地看見他下巴處的那條長長的疤痕。
從他的耳垂處一直貫穿到他的下頜。
雖然他和聶予桑長得很像,但翟雙白從來沒有把倆人弄混過,就是因為聶知熠下巴上的傷疤。
這是和聶予桑最不一樣的地方。
正是這條疤痕,使他原本和聶予桑公子如玉的麵容上,多了狠厲,甚至是邪惡。
她想起那天他說的那句話。
這麼美麗的眼睛,不要看邪惡的東西。
原來他給自己的疤痕的定義,是邪惡。
閃電再一次亮起的時候,聶知熠也看到了翟雙白。
她驚了一下,但沒有逃走,因為聶知熠已經看到了她。
她像個小鬼一樣躲在暗處偷看他,若是惹怒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但她不但活到了,還活的挺好。
她被叫到了聶知熠的房間,跟他同床共枕。
和他上床了這麼多次,還是第一次跟他同眠。
他睡覺幾乎感覺不到呼吸,也不翻身,就平躺著。
翟雙白得趴著,她習慣把腦袋側到右邊,一回頭就能看到聶知熠的臉。
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安靜的像個死人。
等翟雙白快睡著了,他忽然問。
“醜陋嗎?”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下巴上的疤痕。
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和床伴,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她閉著眼睛裝睡著,聶知熠就沒有再說話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來,聶知熠已經起來了。
他的手機放在桌上振,翟雙白走過去看了看,是唐瑾雯打來的。
聶知熠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扣好紐扣:“我不想見這個女人。”
“好。”翟雙白知道她該做什麼:“我知道了。”
“嗯。”他穿戴好起身,摸了摸翟雙白的臉頰:“我要娶安爍詩,你想辦法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