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翟雙白不但是聶知熠安插在聶予桑身邊的間諜。
她還變成了聶知熠的床伴。
也許,在聶知熠的心裏,她跟外麵的娼妓沒什麼區別。
但她不在乎。
在聶知熠覺得她的身體還值這麼多錢的時候,她得拚命利用。
所以,他想索取的何時何地,翟雙白都不會拒絕。
包括今天這個場合,她明麵上的老板聶予桑和紅豆訂婚的大喜日子。
樓下就是金碧輝煌的聶家大廳,賓客已經來齊,翟雙白正在招呼客人的時候,被聶知熠的一個信息叫到了樓上他的房間。
房內沒有開燈,走廊裏還是燈火輝煌,關上門就是死寂的黑暗。
黑暗中,他開口了。
“你知道你等會要做什麼?”
“知道,弄掉紅豆肚子裏的孩子。”
“Goodgirl。”
他用他的絲質手帕蒙住了她的眼睛,翟雙白知道,快要結束了。
他貼著她的耳畔告訴她:“完成這個任務,三百萬。”
隨即臉頰被他捏住,疼到麵目猙獰,淚水滲透薄紗眼罩,暈出男人優美的輪廓。
事畢後,聶知熠照常進洗手間洗澡,她坐在床上一扭頭就能看到梳妝台鏡子裏的自己。
聶知熠是一頭野狼,每次都會在她身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她默默地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毫無尊嚴。
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律師的身份,對翟雙白來說恍若隔世。
但不要緊,自從做了聶知熠的床伴,每次收到錢的快樂遠遠大於她受到的屈辱。
更何況,她也爽到了,不是麼?
洗手間的門打開了,她立刻迎上去。
聶知熠一身水珠的從洗手間裏出來,打開手臂閉上眼睛。
她像個女仆用柔軟的幹毛巾幫他擦幹淨身體,又一件一件地替她的主人穿上絲質襯衫,暗金色格子的黑色西裝,再扣上鎏金的紐扣。
每次這個時候,他都閉著眼睛享受她的侍奉,如果被她伺候的心情好了,他還會送點昂貴的首飾什麼的,拿去典當公司當了,也是一筆意外之財。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聶知熠的未婚妻嬌滴滴地聲音響起。
“知熠,你在不在裏麵啊?馬上宴會就要開始了,今天老七訂婚,你這個做四哥的...”
他不耐煩地皺眉,走到門口拉開門,翟雙白立刻躲到一邊,像個見不得人的鬼。
“知熠,我剛才一直在找你...”
“閉嘴。”隨著聶知熠不耐煩的聲音,未婚妻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翟雙白一直等到走廊裏的腳步聲消失了,才從黑暗裏走出來,對著鏡子補好妝,塗上明豔的唇膏,堆上毫無溫度的程式化的笑容,走出房間。
她在走廊裏遇到了她的另一個老板聶予桑。
他和聶知熠的母親據說是雙胞胎,所以他們才會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所有人都不會把他們認錯。
他們一個是明媚陽光下的天使,一個是陰暗角落裏的魔鬼。
“雙白。”他溫柔地詢問:“剛才我一直在找你。”
“剛才胃裏有點不舒服,找了點藥吃了。”
“現在好點了嗎?”
“沒事了。”
“紅豆在那邊的包房裏,她的禮服有點緊了...”
“我剛才讓人拿去改了,我去看看。”
“辛苦。”他輕輕捏捏她的肩膀:“如果還是不舒服,不要勉強。”
“我知道了。”
翟雙白笑著目送他離開。
翟雙白抱著禮服走進包間,聶予桑的未婚妻紅豆坐在梳妝台前,化妝師正在給她化妝。
翟雙白走進去,紅豆看到她就鬆了口氣。
“翟助理,禮服改好了嗎?”
“改好了,試一試,看看這次大小怎樣。”
她和化妝師幫紅豆穿上禮服,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仔細看是能看出來的。
改過的禮服大小正好,紅豆滿意地在穿衣鏡前轉了個圈。
“可以嗎?”
化妝師連連點頭:“可以可以,特別美。”
翟雙白卻看著她的肚子發愣。
聶知熠給她的任務,她必須要完成。
他讓她想辦法弄掉紅豆肚子裏的孩子。
今晚是聶予桑和紅豆的訂婚宴,順便宣布紅豆有了身孕。
聶知熠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不允許聶予桑的孩子,是聶家的長孫。
所以今晚,這個孩子必須沒。
“翟助理,翟助理?”紅豆輕輕推推她,翟雙白才緩過神來。
“嗯,很美。”她跟紅豆微笑:“那,我們出去吧!”
“予桑呢?”
“在樓下大廳招呼客人。”
“好。”紅豆親親熱熱地挽住翟雙白的手臂:“翟助理,要是沒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扶著紅豆走出包房,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旋轉樓梯前。
她幫紅豆提著裙子,小心翼翼地下樓前她抬眸看了下對麵。
聶知熠就站在對麵的欄杆後麵,手裏端著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酒蕩漾在水晶杯裏,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隻露出他陰鷙的眼睛。
他的眼神隔空遙遙傳過來的信息,翟雙白完全接收到。
等會在樓梯上,她隻需踩住紅豆的裙子,她就會站立不穩一路滾下去。
或者,翟雙白故意不小心推她一下。
總之,辦法有許多,就看她用哪一種。
從樓上到樓下,一共有三十二級台階。
每一級,翟雙白都有機會下手。
但是,一直走到了最下麵,紅豆兩隻腳都穩穩地站在了大廳的地麵上,翟雙白也沒有下手。
她能感受到頭頂上的目光如火,把她的天靈蓋都燒穿了。
“你又不是什麼好人。”這是聶知熠聘請她的時候,跟她說的第一句話。
然後他笑了,隔著口罩她看不到聶知熠的笑容,隻聽到他放肆的笑聲。
“我選你,就是因為你不是好人。”
翟雙白深吸一口氣,的確,她不是什麼好人。
但是,她也不是燒殺搶掠什麼都幹的惡魔。
她錯過了最容易下手的機會,但機會多多。
紅豆懷孕特別容易餓,翟雙白去廚房給她拿來燕窩。
在燕窩裏下藥,神不知鬼不覺。
紅豆對她極其信任,想都不想就會吃下去。
實際上,藥已經下了,還沒端到紅豆的麵前時,聶予桑過來了,手裏端著一杯熱牛奶遞給翟雙白。
她看了看牛奶說:“紅豆說牛奶很腥。”
“給你拿的。”聶予桑說:“你不是胃不舒服嗎,肯定到現在沒吃飯,喝杯牛奶吧!燕窩我來拿。”
聶予桑說著,將牛奶杯塞進她手裏,然後就準備接過她手裏的燕窩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