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還在網上買東西,吆喝著買衣服拍照。
我拿著奶奶的尿盆,站在客廳。
“爸媽,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裏照顧奶奶。”
我弟捂著嘴翻了個白眼:“誰要你去了。”
我媽走上前,捏著我的臉。
“有男也一起去,好孩子都瘦了,好不容易能出去玩。”
隔原來,我拿著尿盆我媽都能離我三米遠。
“媽我還要準備高考,最近都睡不好。”
我媽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
“你這段時間就睡你弟的電競房,好好休息。”
“媽!那是我的屋子,我姐不準進去!”
“徐天龍你給我閉嘴,給你說的話忘記了!”
我弟訕訕地低頭,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樣。
幸災樂禍地說道:“我就說嘛,我姐還得照顧我呢,不然我生病就完蛋了!”
“我的房間就勉強給你用一下好了。”
低頭去打遊戲沒再反駁我。
見我媽和我弟都同意了,我興奮地跳起來,把尿盆都打翻了。
扣在我媽的腳上。
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散發出一股尿騷味,奶奶坐在一旁鼓掌。
我媽啊的尖叫後跑進了浴室,我估計她得把腳背洗破皮了。
我弟捂著鼻子回臥室,我爸指著地板。
言下之意讓我盡快把這些收拾好。
我媽一邊洗一邊還不忘記罵我:“徐有男,你他媽的真的是活膩了,幾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你等著我扇你耳光!”
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我的東西搬進了電競房,在原來的折疊床上留下了我的貼身衣服。
晚上我送我弟去學校。
他賤兮兮的靠過來。
“徐有男,端午好不容易出去玩,整天背書你是能考上第一嗎?”
他吊兒郎當的,眉梢揚起。
平時他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數落我和看我的好戲,難得關心我的成績。
“那也比你這個全校倒數好得多。”
我上下打量著我弟,眼神滿是不屑。
我弟竟然沒生氣,一臉驕傲地開始吹。
“我這次高考肯定能考特別好。”
我看著弟弟洋洋得意的表情。
他篤定能考上大學,就是因為這次要去狀元村。
前世,我什麼也不知道。
滿心以為家裏人終於想通了,願意帶我出去玩。
走之前我握著奶奶的手,興奮地分享這個消息。
奶奶隻是拉住我,低低地嘟囔著。
“不能去,小蟲兒不能去啊。”
等我們一行人到了南城。
這邊人煙稀少,道路交通設施不完善。
等我過去才知道我媽不知道從我小姨那裏聽說到什麼歪門邪道。
說這個村子考出去的學生都上了好大學,高考成績是一等一的。
來這裏求過拜過得學生考的也比平時好上兩三倍不止。
可來這裏求分,有個要求。
必須是血緣關係的女性,需要提前準備好貼身衣物燃燒。
放血走流程,再跪上四十九天。
上輩子我剛進這個村子,就感覺不舒服。
我媽帶著我和我弟去了村長家裏麵,她們指著我的臉和身材挑挑揀揀,嘴裏嘟囔著我聽不懂的話語。
結果第二天我就被綁著了。
她們按著我放了我一碗血,給我做了儀式。
把我弟隨身戴的長命鎖融了,再把我的血添進去。
和燃燒後的貼身物品一起繡進平安扣裏麵。
我頭疼的發暈,周圍的村裏人念叨著我聽不懂的咒語。
“爸媽!你們要幹什麼?救救我!”
我掙紮著想要逃走。
我媽按住我的肩膀,指甲刺進我的肉裏。
盯著我的眼睛警告我。
“徐有男!你別給你弟弟亂惹事,等到高考結結束我們就來接你。”
我看找我媽沒用,對我爸喊。
我爸卻早早溜了,這種時候他還是聽我媽的。
我徹底絕望。
他們走後,村裏的人並沒有把我好好照顧。
我才知道,我媽沒有給村裏人錢。
他們沒拿到錢,我沒地方住,不給我吃東西。
端午節最後一天,隔壁南城的大型煙花晚會下。
村莊裏的狼群把我撕成碎片,我渾身都在疼。
我到現在都記得狼群發綠的眼睛還有淒涼地嚎叫聲。
全身的皮肉被撕咬啃噬,骨頭被咬碎,身上的每一處血肉都在求救。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咽下發涼的口水。
弟弟戳了下我的肩膀,大喇喇地攤手。
“給我錢,送到這吧,晚上早點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