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靜的吞下大把藥片,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同於想象中的安寧解脫,我頭疼欲裂,胃裏翻江倒海,我想著隨處可見的對我的口誅筆伐,最後在這世間流了一次眼淚。
而我的妻子汪雅雲正一臉溫柔小意的待在她的白月光身旁,臉上的微笑是我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她語氣輕鬆的討好著眼前緊皺眉頭的男人:“他已經公開發聲明承認是他看你的小說寫得好,不顧你的反對搶過來假裝是自己寫的。現在網友都在罵他,你沒事了,可以放心了。”
“別再擔心了,你還可以繼續寫小說,以後咱們會拿很多大獎,他們爭著搶著要把你的小說翻拍成電視劇和電影,我相信你有這樣的才華,開心一點好不好?你不知道我看你皺眉我有多心疼。”
她從未這樣溫柔的對過我,她對我隻有鄙夷與厭煩。
她厭煩我一副市儈的商人做派整日與各路編輯談著書稿出版或改編的價格,厭煩我寫的那些在她看來一無是處的東西發出去卻能廣受好評,更厭煩我整日對她死纏爛打,窮追不舍,像一隻伸著舌頭的流浪狗一般。
而她的白月光與我正相反,何之岑比我年輕幾歲,為人清高,從不肯為黃白之物舍半分風骨,飯局上一言不合拂袖而去是常事。他愛寫詩,卻從不迎合世人,發了很多詩集卻無人問津。
在我妻子的眼裏,我是僥幸得誌的愚蠢小人,而何之岑則是懷才不遇的大家才子。她願意跪拜在何之岑腳下,虔誠的吻過他每一根腳趾。
我至今為止依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同意和我交往,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出結婚。
那日我在廚房為喝醉的她煮醒酒湯,她突然輕聲開口:“我們結婚吧。”
我在不可置信的呆滯過後轉身緊緊抱住了她,內心感謝上蒼仁慈肯給我一個和最心愛的人相伴一生的機會。
可從那之後,她再也不同意我碰她,哪怕是不小心的肢體接觸,都會讓她露出一臉厭惡。
隻有她喝醉的時候,會雙手捧起我的臉:“阿岑,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我隻有在這時才能見到她深情的模樣,我像個卑劣的小偷,一言不發的享受著她對這個“阿岑”的愛。
我的女王在麵對“阿岑”的時候,卑微的像是最虔誠忠誠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