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伯伯也輕輕地把我扶了起來,看著我滿眼心疼,將我和皇後嬸嬸攏在懷裏。
景宸皺著眉站在一旁,臉色沉得跟外麵已經黑了的天色一樣:“兒臣遵命。”
這是什麼意思?那些綁架我的匪徒不是給皇家送了信,說如果不給出天山雪蓮,便讓我嘗嘗人間煉獄的滋味。不是他們拒絕回信,任我死生嗎?
現在為什麼又來問我有沒有受苛虐?
不給飯吃就叫苛虐嗎?那讓我吃從自己腿上劃下的肉又算什麼?打罵我算苛虐嗎?那用針紮我,用熱鐵烙我又算什麼?
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裏看不出時間的流動,我實在太害怕了,我的命就掌握在景宸手上。
那些匪徒親自跟他商議,他卻毅然決然放棄了我,他就這麼恨我。
宴席結束後,皇後嬸嬸將我留在了宮中照顧。
還沒有回自己在宮中的寢殿錦華苑休息,我又被皇帝伯伯喊去了棲梧宮的書房。
皇帝伯伯一改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鐵血形象,一臉和藹地輕聲細語問我:“小錦兒,伯伯跟嬸嬸都看得出來,你從小就喜歡景宸,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嗓子還在火辣辣得疼,我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隻能用力的搖頭,表達自己的不喜歡。
從我孩提開始就是景宸帶著我,再到髫年的心動,到現在已經十一年了,糾葛十多年,卑微十多年,苦苦掙紮十多年,我還能有多少個十多年呢?
我已經為自己的不碰南牆不回頭付出這次慘痛的代價了,這次從人間地獄爬回來,我再也不敢喜歡景宸了。
皇帝伯伯看的我的回應,沉思了一會,隻是重重歎了一口氣,帶著遺憾的說道:“唉,做不了伯伯的兒媳婦,但你永遠是伯伯的小錦兒,小錦兒的好,景宸那臭小子看不到,是他沒有這個福氣!”
說著還從書案精致的盒子裏取出一把匕首:“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你的父親讓我代為保管,說是要贈給你以後的心上人,現在伯伯送還與你,小錦兒今後若是有喜歡的人,就贈予他,若是還有傷害你的人,就用這把匕首狠狠反擊!”
匕首,我最想要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