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朔看過去時,那姑娘衝著他盈盈一拜。
但他沒有理會,而是又往我身邊靠了靠,
「祈鳶,你別誤會,那隻是我出征前,家中為我尋的一門親事罷了,是做不了數的。」
「在我眼裏她跟這整個盛京的女人都一樣,刻板,腐朽,死氣沉沉,我真正喜歡,真正想娶的人隻有你,你才是我唯一深愛的人。」
那姑娘似有所感,苦笑一聲低下了頭。
在大周,男子三妻四妾,方為大丈夫。
沒有人會覺得不對,更何況大周與南疆談和,傅景朔帶我回京,更是是功勳的象征。
我甩開軟鞭纏上傅景朔的脖頸,將他拉到了身邊。
「可你有一千次,一萬次跟我坦白你在家中有了妻室的消息,為什麼不說?」
「現在,不就是仗著眼下南疆有求與大周,你篤定我會妥協,所以才敢如此辱我嗎?」
軟鞭一點點縮緊,傅景朔製止了想上前救他的侍衛,隻滿臉真誠看著我,配合著他漲紅泛青的臉頰,看起來可憐極了,無辜極了。
一直到人就要斷氣,我這才鬆開了軟鞭。
「傅景朔,風水輪流轉,你可千萬別落到我手裏了。」
傅景朔踉蹌跌倒,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祈鳶,我知道你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情,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快處理了她,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姑娘欲上前攙扶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傅景朔,
「那不知,夫君打算如何處理妾身,夫妻一場,就當時妾身為夫君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傅景朔看著她,噤了聲,有些不舍。
飄移的目光不斷在我二人身上流轉,傅景朔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說太明白了,也沒有用,你們隻要知道,我對你們二人的心意都是真實存在的。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不能失去你們中任何一個人。」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倆個,暫時都有用處,他還不能舍棄。
那姑娘笑出了聲,玉珠清脆落地,聲聲入耳。
「那夫君想怎麼辦呢?」
「是要妾身給祈鳶姑娘騰位置,還是待妾身尋個吉日,好抬了祈鳶姑娘入府?」
我挑眉看向傅景朔,隻見他臉色微白,一把推開了身邊攙扶的侍衛,快步走上前抓住了我的胳膊。
「祈鳶,你冷靜一點,先聽我說。」
「我們是拜過鹿神,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夫妻,我也答應過你,等回到大周,我們再舉辦一次婚禮的。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別人有的,我都會給你。」
我攤了攤手,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什麼都想要,最後隻會什麼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