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都在小縣城裏,教育資源落後的地區,初中是最魚龍混雜的。
那時的我發育得早,每天都穿著寬大的校服,和普通女生沒什麼不同。
但文藝彙演時,知道我會舞蹈的班主任幫我報了名。
或許是那次的一舞成名,又或許是夏天我偶爾敞開校服,顯示出柔美的身段。
越來越多的同學都誇我是班花。
當然,也有因此看我不順眼而故意詆毀造謠的。
除了一些惡臭的男生,就是蘇筱雪。
最開始她隻是帶著一群小太妹故意散播我和那誰有不正當關係的謠言,後來就發展成當麵諷刺我胸大,擠眉弄眼地嘲笑。
那些偷偷給我送情書表白的男生,都被蘇筱雪一夥人或明或暗地挑唆:
「溫然在外麵被老男人圈養,你願意接盤啊?」
「溫然就是做多了走路姿勢才那麼成熟。」
「溫然是公用汽車,你都喜歡?」
我求助過同學,求助過老師,甚至偷偷給校長寫信,希望他們能幫幫我。
但謠言愈演愈烈,在我某次爆發後,蘇筱雪明顯被我嚇到了。
她這個欺負弱小的慫貨消停了好一陣。
直到家長會,我父母因為忙於各自的家庭,而無暇來參加。
我成了蘇筱雪一夥人口中的「孤兒」。
她意識到根本沒人給我撐腰。
從此,肆無忌憚地霸淩我。當麵言語汙辱;仗著自己混混的身份,命令全班同學不許和我來往;造黃謠並且大肆傳播......
我快瘋了,越發沉默寡言,整夜做噩夢,像是一句行屍走肉。
直到考上高中,情緒才逐漸緩解。
陸中正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訥訥地說不出話。
但他扶著蘇筱雪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因為他說,她醉了,站不穩。
他曾經在我回憶被霸淩的影響時,憤怒發誓:「等我見著欺負你的那個人,我一定弄死她!」
我不懷疑他那時眼底的疼惜,但看到現在的場麵,隻覺得自己好笑。
蘇筱雪沒有醉。
我看得一清二楚,她別別扭扭依偎在他懷裏時,眼裏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
她做出醉酒可人的模樣,輕輕地驚呼了一聲:
「然然,你......你在說什麼啊?」
陸中正不停地深呼吸,眉頭擰起來,語氣裏都是焦灼:「然然,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