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聲音帶著急促和不耐煩。
還有一如既往的居高臨下。
我挪開話筒。
是我高看她了,還以為她會有什麼新花樣。
或許是這四年的捧殺讓她忘乎所以,她還在自命不凡地發表著高高在上的那一套。
“智明你要是再不來,以後你別想再乞求我原諒你。”
局已經結束了,我不介意讓她重新認識一下我。
我清了清嗓子:“江荷,好聚好散吧。”
手機好像人搶了。
“宋智明!別演欲擒故縱了,趕緊回來把帳結一下,以後江荷還會把你當作朋友的!”
李棟,江荷的男閨蜜。
過去的四年,我沒少受他的譏諷。
此時電話又被江荷搶了過去,
“宋智明,你要是現在過來,我就讓你當我一天男朋友,機會隻有一次,過時不候啊!”
她說得趾高氣昂、理所應當。
似乎篤定了我不會拒絕。
換做以前,聽到這樣的消息,我恨不得腦幹塗地,踩著直升飛機飛到她麵前。
但現在。
我頓了頓:“這機會給李棟,問問他要不要啊!”
不等她再說,我便掛了電話。
出於紳士風度,我沒有刪她,而是給手機調了靜音
看著那源源不斷發的消息,我幾乎能想象江荷一邊罵人,一邊籌錢的窘迫。
當初他們倆眼睛都不眨的點單時有多豪邁,估計現在就有多痛苦。
再次遇見江荷,是我取畢業證書的那天。
她驚詫地上下打量我,自信滿滿說道,
“衣品真差!”
“哦?敢質疑時尚圈Twins的造型搭配?你倒是第一個。”
江荷瞬間氣急敗壞,“等會兒別來求我!”
我冷哼一聲,脫下墨鏡往教室走去。
突然想起一件事,倒退幾步。
“你這件淺藍色裙子太難看了,顯黑。”
話一脫口,江荷的臉更黑了。
教室,同學都聚在了一起。
在人群的正中心,李棟大聲炫耀,“我和江荷訂婚啦!”
一時之間,同學們紛紛祝福、起哄。
與此同時,更多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為了把舔狗的形象演的更逼真,她與男人接觸時。
我假裝傷心欲絕,必要時擠出幾滴眼淚。
這樣才能體現“我非她不可”的模樣。
李棟得意誇走過來,
“智明,你作為江荷四年舔狗,是不是應該隨點禮金呢。”
“哈巴狗~要是你把上次欠的酒水錢十倍還我,以後我們還能當個朋友。”
我環顧四周,同學們竊竊私語。
都等著我向江荷搖尾巴。
我站在講台上指著同學們,
“有!禮金當然有,很大!”
“同學們跟我一起走到校門口。”
從教室走到校門口差不多半個小時,時間足夠了。
“智明,你不會要把家產給江荷?”
“不愧是上過校園牆的男人,宋智明勇闖舔狗第一。”
快步走到校門口,一群發小開著各色頂配法拉利。
江荷不情願走到我身邊,嘲道,
“就這幾輛車?”
我噙笑,搖搖頭。
指了指門口兩邊的燈籠球上的豎幅。
一字一句大聲念出來,
“軟飯男李棟,白嫖女江荷,二人天造地設!喜結良緣!”
周圍的同學猛的倒吸一口氣,而後是嘈嘈雜雜地說話聲。
李棟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江荷刻意練習的微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
臉扭曲一團,直向我奔來。
想一巴掌找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