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著就要翻過欄杆。
我嚇壞了,抓著筆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在淚水朦朧中簽上了自己的大名,放棄參加高考。
我媽這才願意從那危險的地方上下來。
她看著我簽好名字的申請書,心情如多雲轉晴,笑得格外燦爛。
隨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牽起我的手。
又好像剛剛那些驚險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似的若無其事。
「走吧佳禾,我們該去接弟弟放學了。」
弟弟弟弟,又是弟弟。
我猛的抬起頭。
「媽,在你心裏我怎麼都無所謂嗎?為什麼你眼裏隻有弟弟。」
我心裏憋屈,卻等不到母親的任何回答。
我的臉被她打偏,火辣辣的刺痛感蔓延到耳朵,引起一陣陣濁鳴。
憑什麼我這個親生的比不上周易陽這個撿來的半分。
周易陽是我名義上的弟弟。
我隻知道他是別人托付給我母親的,然後就一直在我家住著。
他的出現讓我們這個原本就生活拮據的單親家庭變得愈發的舉步維艱。
我個子長得快,也因為要節約開支很久沒有買過新衣服了。
現在穿的衣服也都是媽媽去當保姆,雇主不穿了給我的。
不合身的老氣衣服讓我在同學的嘲笑聲中抬不起頭。
我不是沒求過媽媽給我買身新衣服,哪怕是最便宜的都可以。
但媽媽為了省錢一次又一次拒絕了我的請求。
連高考的複習資料都不願意給我買。
卻又從來不吝嗇弟弟想要買的任何東西。
衣服玩具,甚至是一些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擺件。
「你是姐姐,你要多讓讓弟弟。」
「男孩子就要養得精細一些,以後他才好幫襯你。」
媽媽總這般對我說。
這個所謂的弟弟才是占據了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周易陽讀二年級,這會已經到了放學時間。
媽媽一看到他走出校門,就開心的招手把他抱入懷裏,顯得我像一個外人。
「我想吃冰糖葫蘆。」
校門口的冰糖葫蘆八塊錢一串,按母親的話說,已經可以買很多蔬菜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皺巴巴的幾張散錢。
很是難為情的轉頭看向我。
這些年的經曆讓我幾乎不假思索的懂事退讓,「我不吃。」
我的一次次退卻也讓她愈發的變本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