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氣氛詭異低迷。
不想看著他那張臉,我低下頭掩蓋心中的憤恨。
誰能想到,這麼一張溫文爾雅的臉,皮下卻是惡鬼。
我屍骨未寒,他竟當著我的屍首與外室顛鸞倒鳳,那蘭花肚兜還是我親手所繡,醜惡至極。
夜半,他獨自一人放縱醜惡,竟抓起我們的孩子,往地上狠狠地砸,徒留身為鬼魂的我絕望盯著血肉模糊的孩子。
事了,竟還吩咐下人把孩子丟去亂葬崗。
越想越氣,我真想不顧一切殺了他,控製不住咬碎了牙,身子不止地顫抖。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府嗎?”崔文清以為我心虛,沉下臉,開口質問。
“早上,我不小心惹母親生氣。”我裝作小心翼翼。
他搶過話:“少拿母親做借口!你獨自一人的大肚子登門,讓王大人怎麼看我們崔家!一天天惹是生非。”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按下欲替我辯解的小夏,搶先開口。
“最近我很忙,還要替你爭誥命,快要臨盆就不要到處亂走,省得我還得給你收拾爛攤子!”
“是!”我低下頭,掩去翻滾的恨意。
見我乖覺,他的手搭在我腰間,輕聲安撫:“安安,對不起,最近心煩意亂,語氣可能過重了,我不是有意,你能原諒我嗎?”
我按住身子的戰栗,掀起車簾:“我不生氣,咦?相公你看,那對兒是不是和我們從前一般?”
提到從前,他的手瞬間縮回去,冷冷看過去不吱聲。
我深藏的少年少女美好過去,在他心中卻是卑躬屈膝討好我的屈辱記憶。
以往,我沉溺在早年他古道心腸,溫柔體貼的夢境之中不願醒來,隻覺他是公務繁忙,一時失了脾氣才動手打罵。
可我錯了,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