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橫店。
“哢!”導演暗自歎了口氣,然後緩和了表情說道:“孫老師咱們這個語氣有點不對,再來一條哈。”
麵容姣好的女演員眨巴著大眼睛柔柔地說道:“不好意思呀導演。”
她又轉過頭來無辜地對我道:“旻清,對不起呀,沒打疼你吧。”
這場戲已經拍了不下二十遍,我也挨了不下二十個巴掌,每一個都毫無保留。
她叫做孫玉怡,聽說背後有金主撐腰,這次更是帶資進組。
而更加巧合的是,她和姚思思關係匪淺,所以從我來到劇組開始,每每和孫玉怡對戲,總是會吃點苦頭。
就如同此刻,盡管在場所有人都看出了孫玉怡的針對,但沒人會為了個無關緊要的新人去得罪她。
我搖搖頭道:“沒事。”
化妝師過來補妝,柔軟的粉撲按在我臉上,激起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透過鏡子看到右臉已經微微腫起,上麵還有一道細長見血的紅痕,是被戒指邊緣劃出來的。
見到魏昭明時,我正泡在冰寒刺骨的池水中,瑟瑟發抖。
他是被導演特別邀請過來友情出演這部戲中一個角色的,戲份不多。
這場戲是拍我被孫玉怡推進池子,然後她站在岸上說幾句台詞。
可就那麼幾句台詞,孫玉怡一會兒忘詞,一會兒說情緒不夠,總之被她各種理由一攪和,一場戲又是翻來覆去拍了半天。
我就那麼一直泡在水裏,無人在意。
池子不深,可大冬天地那麼泡在水裏,我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好像凝滯了,雙腿更是仿佛失去知覺。
眾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我,但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人會站出來。
我有些虛弱地抬起眼皮,對上了魏昭明的不忍的視線。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看到正在拍攝中,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