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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什麼鬧！都反了是吧！”

“周老板，您都拖了我們幾個月的工錢了！一家老小都等著用錢呢，您就把工錢給俺們結了吧！”

“催什麼催，不是說了過兩天嗎？一個個那麼急幹什麼！滾滾滾！誰再敢鬧一分錢都別想拿！”

一道不耐煩的怒吼將我從回憶中拉回，不知不覺間，我已走到了街道盡頭。

前麵傳來一陣喧鬧聲，我抬眼看過去，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還是那身破舊的夾克，謝竟此刻正揪著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的衣領怒目而視。

地上躺著個枯瘦的老人，謝竟眼神狠戾，手上青筋暴起，狠狠揪住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那人漲紅了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身體微微顫抖，氣焰卻依舊囂張。

“你！敢和老子叫板，工錢不想要了是吧！”

謝竟隻冷冷道：“道歉！”

“道什麼歉，要老子道歉，門都沒有！怎麼，想充英雄啊？”

那人語氣輕蔑：“姓謝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勞改犯，要不是老子看你可憐，你一個坐過牢的誰會願意用你？真是反了！”

勞改犯？！

短短三個字宛如驚雷炸響耳邊，令我徹底僵在原地。

“你說......什麼？坐牢？”

怔愣良久後我才顫抖著聲音問道。

謝竟瞬間停下所有動作，不知所措地看過來，眼神中帶著慌亂。

周老板還喋喋不休地怒罵：“就他這種有前科的家夥，坐了五六年的牢！要不是我給他一口飯吃，早就餓死了！”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晃了幾晃，抓著一旁的樹幹才不至於跌坐在地。

謝竟急忙衝過來，將我一把扶住，臉上寫滿了擔憂。

“他說的，是真的？”

我死死抓住他衣袖，迫切地追問著一個回答，力道之大，仿佛要在他手臂上掐出幾個窟窿來。

謝竟嘴唇緊緊抿在一起，一言不發。

無言的沉默中，真與假已經不必言說。

我慢慢鬆開手，不可置信道：“怎麼會？你......你告訴我為什麼、到底是因為什麼！”

說到最後，我情緒已然失控，一雙眼睛紅得快要滴血。

“你怎麼會坐牢，怎麼可以......”

我搖著頭，不斷喃喃道。

“小棠，你冷靜點，聽我解釋。”謝竟一把將我拉進懷裏，不斷安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