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看到大家成群結伴而我獨自一人時,謝竟總會用帶著不忍的目光看向我,然後主動邀請我加入他們的熱鬧中。
他是個心軟的人,總嘗試改變些什麼。
我以為謝竟不會堅持太久,畢竟對著一個孤僻古怪的人釋放善意顯然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事實是在那整個學期裏,謝竟都始終保持著那份善意。
在此之前,我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所以即使我並不需要這份善意,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或多或少分去一些注意力在謝竟身上。
而一場巧合卻悄然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悶熱夏夜,我漫無目的地在街道徘徊。
幾個小時以前,別墅裏,我的母親唐茹一身酒氣,拿著一堆照片又哭又笑。
照片上,我的父親抱著個孩子,神情慈愛,身邊還跟著個嬌媚的女人。
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見我的視線落到那些照片上,她猛地起身朝我走來。
“怎麼,還沒看夠!要不是你,這個家怎麼會變成這樣!”
“賤人!都是你的錯!你怎麼不去死!”
伴隨著尖銳刺耳的辱罵,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甩在了我臉上。
人前優雅知性的女人此時扭曲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看著我。
嘴裏泛起淡淡的鐵鏽味,我垂下眼,沉默地盯著地麵。
或許是我平靜的反應再次激怒了她,女人狀若癲狂,拿起一旁的裝飾品便狠狠砸下來。
旁邊的下人們仿佛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都安靜地待在角落,免得觸黴頭。
良久過後,女人終於發泄夠了,指著大門厭惡道。
“滾!別讓我看見你!”
我踉蹌著起身推門離開。
對於這種情形,我已經習以為常,隻是離開太過倉促,身上什麼都沒帶,一時間竟無處可去。
被毆打過的地方傳來陣陣鈍痛,我看著逐漸暗沉的天色,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