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人寡言少語,更是厭惡賤民們的做小伏低和卑微如螻蟻的身份。
可他到現在都隻以為我是個官家小姐,再怎麼害羞帶怯也會是因為深閨裏長大的緣故,他願意體諒。
“她也配?”許朗晴打上門的時候,我嚇得幾乎站不穩。
一張帶著畫像的文書,還有一張皇城底下的榜單,統統摔在沈意懷裏。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匆匆看了一眼,稍後,他攥緊了拳頭,對著我咬牙切齒的說:
“你騙我。”
我雙腿發軟,不自覺跪倒在他腳邊,許朗晴一腳踹在我心口正中:
“就憑你,也敢冒充我?”
她笑的暢快,用劍拍了拍我的臉,頓時就劃出一條血痕:
“做賤民要有做賤民的覺悟,好好聽話當狗給我們舔腳就是了,你居然還想翻身?”
我沒空跟她討論我有沒有資格翻身做人,我隻想趕緊跟沈意道歉。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手底下的賤奴,我說東,不準往西,聽見沒有?”
許朗晴怕我開口解釋,她緊緊掐著我的喉嚨。
憑什麼?
她今天才剛跟男主相遇,這就要當我主子了?
我用力摳開她的手指,眼睛因為缺氧開始泛著血色。
我掙紮的時候,不小心摳破了她手背的一點白皮。
“沈意,你聽我說......”
許朗晴對我的反抗很不滿意,她惱羞成怒,高舉著劍,對準我的喉嚨,目光陰毒至極:
“沈公子,外麵到處是搜查的官兵,馬上就要到沈家了,要不要現在就殺了她,不然一會被查到就麻煩了。”
我的心揪到了極點,恐懼讓我身下尿了出來,我無助的仰著臉,費力的看向沈意:
“求你,不要。”
沈意臉色發黑,瞪著我眼露凶光,我知道此時回天無力,癱坐在地上。
尿液的騷氣讓許朗晴迅速撒開我,她用衣袖掩著口鼻,嫌棄的皺眉,用手煽動不停。
“捆上,扔到柴房,餓幾天,剩下的,就按照朗晴說的辦。”
沈意似乎也是很嫌棄這股氣味,快速轉身離開。
但我知道他現在十分恨我,這樣下令,已經是天大的開恩了。
走的時候,許朗晴故意漏出俏皮又甜美的笑容,挽上他的手臂。
“哎呀,我剛才也就說著嚇唬嚇唬她,沒想到這麼惡心,差點熏死我了。”
“哎呀別走這麼快嘛沈意,第一次見麵你就不給我好臉色,真是過分哦。”
五天之後,我被扔進采石場。
沈意不許我幹輕鬆的活兒,他說要讓我吃吃苦,學乖一點。
別總想著攀高枝,不勞而獲。
反正遇到他之前,我也是個挖河道的NPC,我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戴上手套,開始用錘子一下一下的掄在比人高的山石上。
正在把山石當許朗晴發泄怒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靠了上來。
我心中竊喜,難道他氣消了,是要來帶我回去的?
我故意把錘子揚起來,更加賣力的捶打。
“嗬,苦肉計?”
簡簡單單幾個字,說的我臉上訕訕的。
這種自作多情被指出來,和做戲騙人被拆穿加在一起的感覺,讓我難堪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