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亭曈的貼身護衛看著將頭仰出的二公主,神情詫異,欲言又止。
「無事,退下。」亭曈聲音冷得像塊冰,故作淡定將頭從窗洞外挪回來,還順帶手把車窗給關上。
她轉頭對我怒目而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怕是我早已死在她的目光下。
「楚景行,你到底要幹什麼?」
要做什麼?要哄你咯。
生氣的女人可就顧不上低落了。
一番打趣下,亭曈的情緒也緩和了幾分,這個癡女子,哪裏知道如今的一切不過都是我的籌謀算計。
「楚景行,你當真有本事幫本宮治療疫症平定動亂?」
想到上一世的發展,我笑著點頭:「如今小的這身價性命,全被公主您掌握著,我哪裏敢說謊呢。」
亭曈眼中的狐疑更甚,可因著別無他法,倒也暫且死馬當活馬醫答應了我的請求。
夜半時分,我被亭曈踹醒,她小聲用氣音開口:「我特意支開了守衛,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看著她布滿紅絲的眼睛,想必定是一夜未眠。
「走吧。」
趁著月色,我和亭曈共乘一騎,踏月而行,應是有幾分浪漫吧,隻可惜。
「我說亭曈啊,你看看這合適嗎?我一個大男人,在你身後摟著你的腰?」
「閉嘴,再敢多嘴本宮便將你摔下馬,自己跑著去。」
我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歎息,索性在亭曈身後閉目養神。
「楚景湛,重活一世,你老哥我以德報怨,但願可令一切圓滿吧。」
馬蹄飛快,夜行八百裏,到了一處僻靜山穀,穀中有一茅草廬,草廬內彌漫著濃重的草藥香。
亭曈下馬,摘掉禦寒的鬥篷露出巴掌大精致的臉,正欲上前敲門,屋內就傳來一老者嘶啞的聲音:「你們來了?」
亭曈皺眉看向我,我衝她擠眉弄眼:「還不快去,這可是老神仙。」
亭曈也許是秉承著「來都來了,那便進去看看」的念頭,推門而入。
我跟隨在亭曈身後,看到的是滿頭白發高高豎起佝僂著腰的老者,帶著一張銀色麵具。
亭曈放下公主架子恭敬行禮:「晚輩是…」
「好了不必說了,殿下先出去吧,這個後生留下。」
那老者端起茶杯送客:「殿下所求,定當如願。」
亭曈朝我看來,我點點頭,示意我可以的。
等到亭曈乖順退出去,還關上了房門,老者摘下了麵具,赫然出現的是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楚景湛,你別的本事沒有,弄虛作假的能力倒是見長。」我壓低聲音,嘲諷著他。
楚景湛起身走到我身前,將那麵具摘下扣到我的臉上,嚴絲合縫。
「別動氣,想好你答應我了什麼,否則我不介意跟你魚死網破。」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娘親,便不會食言。」
楚景湛一麵脫下身上的衣服,一麵來拉扯我的。
「廢話少說,從今日起,我是楚景行,你是楚景湛。這一世,也該我體驗下權利在握的滋味了。」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楚景湛你怎會知道,那一路走來,是何等艱辛。
你以為上山學藝清苦度日便是人間疾苦了,又怎知我是經曆如何九死一生方得自由。
「那是自然,等我戴上這麵具,你便是我,我便為你。我會隱藏在背後替你籌謀,隻是一點,你別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