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宣示主權那樣摟過李媛媛,上下打量著我,隨即嗤笑了一聲:「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舔狗?」
「就這副窮酸樣,你還指望他能資助你上學?」
我心想,李媛媛真有本事,前世求著周年和她在一起,現在卻拿捏住了對方。
我的沉默被周年認為是心虛,他剛想開口繼續說,卻被我搶了先。
「我從沒說過我要資助她上學,你樂意當這個冤大頭,那自然是好的。」
說完我溜之大吉,沒走幾步就聽到清晰的巴掌聲,「我給你臉了,拿著我的錢,去勾引其他男人。」
「今天念你初犯,隻小小懲戒,如果還有下次,你就死定了。」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笑出聲。
前世李媛媛給周年當舔狗,使盡萬般手段,就為了能和對方在一起,重活一世還是老樣子,她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這事在班級裏傳開了。
張同學不顧李媛媛的顏麵,幸災樂禍地問我:「陳憶山,你不會背著周年真和李媛媛有一腿吧?」
外麵的風言風語已經傳成這樣了嗎?
一天晚上,寢室聚餐。
燒烤店裏,拚酒哄笑,熱鬧非凡。
我們的燒烤剛上桌,旁邊就坐了幾個人,其他人狗腿地喊著年哥。
我定睛一看,是周年,不過這次的他身邊沒有李媛媛。
有人問道:「聽說年哥最近談上係花了,怎麼不帶出來給我們看看?」
周年不以為意地笑了,「玩玩而已,你們要是想看的話我叫她來。」
一個電話過去,十分鐘後,李媛媛到了燒烤店。
那幾人對著李媛媛吹起了口哨,「年哥,這妞真不錯,等你哪天玩膩了也讓我們哥幾個樂一下唄。」
周年笑了笑:「好啊。」
李媛媛的臉上越是屈辱,那群人的調笑就越發過分,我按下了要去解圍的室友,「你忘了上次她跟我說話的下場?你這不是在幫她,反而是害她。」
室友隻能作罷。
李媛媛既然選擇周年,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回去時,不免要路過李媛媛那桌,她見到我,臉上的血色消失不見,眼睛裏泛出淚花,懇求地看著我,像是期待我把她帶走。
可是她忘了,是她自己選擇了地獄,我不踩她一腳就算不錯了!
自此事以後,李媛媛似乎看出來周年這人靠不住,便將主意又打到了我身上。
她剛將一份早餐放在我桌上,教室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周年大步走了過來,眼神在我們兩人身上打轉。
突然他伸手掐住李媛媛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把我之前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吧?」
憤怒讓周年失去理智,手指越收越緊,李媛媛的臉色逐漸發紫,拍打著他的手也越發無力。
我不想成為凶殺案的目擊證人,於是製止了他。
見我為李媛媛出頭,周年更加憤怒,他把桌上的早餐揮到地上,讓李媛媛把它們撿起來吃掉。
李媛媛自是不肯。
周年惡劣一笑:「我花了那麼多錢讓你繼續讀書,你就算給我當狗也不為過!」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包子往李媛媛嘴裏塞,怕李媛媛噎著,還好心地沾了沾地上的豆漿。
李媛媛雙唇緊閉,周年把包子掰開,把還熱乎的肉餡往她臉上抹,邊抹邊說:「好吃嗎?下次再敢給我戴綠帽子,就不止這麼簡單了!」
他剛要繼續把李媛媛摁向地上的豆漿時,李媛媛突然開口:「周年,我是借了你的錢,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侮辱我,況且我說過寒暑假會去打工,把這筆錢還上。」
周年一臉嘲諷:「少在這裏給我裝清高。」
說完手又用力了幾分。
教室裏無一人敢阻止。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教室門口響起:「周年,你鬧夠了沒有?」
嘈雜的教室突然鴉雀無聲。
我看向說話的人,方若水。
她不僅是公認的校花,而且家世不錯,周年追求過她無數次,她從未答應。
周年這次故意把方若水支開,就為了不讓她看到自己惡劣的一麵。
見方若水回來,周年隻能作罷,出去時狠狠地踹了那個辦事不力的人。
李媛媛低頭擦臉,掩蓋住了眼裏的恨意,但還是被坐在第一排的我看了個真切。
她上一世對我那麼殘忍,如今這又算的了什麼,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