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我的女兒一般,我當宮女二十五歲出宮,嫁給同村表哥為妻,過了幾年生下了一個孩子,可她與你一般生有六指,婆家也視她不詳,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悄悄將孩子溺死,扔到了荒山上,我醒來後發現孩子不見了,百般哀求才有人告訴我事實,而我剛生產完三天就出去找尋我女兒的屍身,隻找到山上破碎的被子和半截手指,其他都被野獸吃掉了。”
嬤嬤聲淚俱下,喪子之痛侵襲著她的心。
“後來我因為著涼加上沒有休養好身子,再無法生育,便遭婆家休棄。我心灰意冷,想要投河了此殘生,被人救下,後來我重回宮中找份差事,恰好此時你降生了,我便視你為己出,來請旨照顧你。”
“其實嬤嬤也是有私心的,我把你當作我的女兒看待,緩解我失女之痛,對不起阿依。”
嬤嬤向我袒開心扉,可能她也知道,我們此生再無可能相見了。
“阿娘,我能這麼叫您嗎,自我親生阿娘死後,世間再無人記得我,隻有嬤嬤願意陪著我,不然我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了。”
“阿依......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我和嬤嬤抱著彼此,訴說著這些年來的彼此安慰治愈,她比任何人都疼惜我,卻因為婢女的身份無法在臨別之際送我一程,甚至連冊封大典和送親之前的祭拜大典都無法參加。
我和嬤嬤都不知道,這竟成了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