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拚命咽下湧上心頭的反胃,笑了笑,“祖母不如有話直說。”
“畢竟,我三個月前就和族裏說了要遷墳,族裏也同意並算好了時日,是今天來遷墳;我也和您說了父親的遺願就是想和母親合葬。”
“於情於理,孫女都自認做得妥帖完善。”
我頓了頓,弱弱看了一眼對麵的兩個人,垂下頭,目光閃爍。
再開口,亦是帶上哭腔,“不知道孫女哪裏做的不好,才惹得祖母如此生氣,早不說晚不說,偏偏這時候才跑出來阻止孫女的做法。”
周圍的人被我這麼一說,轉念一想,也回味過來了。
“對呀,如若不能遷墳,為什麼元家不提前說?”
“而且元老夫人如果有什麼冤屈,也可以找元大郎幫忙處理。怎麼就需要搞成現在這樣呢?”
“聽說當年是元老夫人把元二郎的夫人給…”
元老夫人被元大郎攙扶著,嚎啕大哭,“你們都被這狼心狗肺的人騙了呀!”
她一邊哭著,一邊顫顫巍巍拿出了一張紙,在所有人麵前展示。
“我家老二,十年前上任,自己就把妻兒拋下,是老婦人我含辛茹苦帶著老三媳婦和朝瑾撐起整個元家!”
“哪知老二升官發財後,不領情,去上任後不到兩年,自己媳婦剛沒了,就吵著說是我沒有照顧好人,鬧著要分家!”
大伯抽泣著,邊把訣別書傳給所有人,“我當時勸過弟弟,弟妹染重病去得急,人命的事,娘也沒辦法。”
“結果,老二直接和我大吵一架後,直接要走了最值錢的地皮,就和我們簽下了訣別書,和我們恩斷義絕了!”
隨著祖母的控訴,
眾人一片嘩然,晦澀的、嘲弄的、不齒的…
各式各樣的目光隱晦中猶如有實質,從四麵八方掃過來,割得我渾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