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在盛京久待,邊疆又有戰情。
這次,我是自願請命。
肩上的箭傷反反複複的發炎,就像我心上裂開的傷口。
敲門聲響起,原以為是婢女送來傷藥。
卻不想,是祝珩。
「你......」看見我的傷口,祝珩將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無事,你有什麼事嗎?」我拉起衣服,看著祝珩。
祝珩搖了搖頭,拿了傷藥朝我走來。
「這是時願調製的傷藥,比你那些藥好多了。」
聽到是薑時願調製的,我身子扭動,不願上藥。
祝珩被我鬧的沒有辦法,妥協到「好好好,公主殿下,不用這個。」
聽到他的許諾,我安心的讓他為我上藥。
「阿棠,邊疆很苦吧。」
聽到這一聲阿棠,我的目光不免變的柔和,這是我們年少時的稱呼,我聽著,竟有些懷念。
「阿珩,邊疆不苦,大漠很美,人民很純樸,有機會我想帶你去!」
我和祝珩都楞了一瞬,隨即陷入沉默。
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是薑時願。
「珩哥…駙馬,公主殿下,咳咳,時願是來告辭的,咳咳,時願自知不配留於府中,咳咳,這…咳咳,就離去。」
忽然,屋外人驚呼薑時願暈了過去。
我讓婢女拿著我的令牌去請太醫,但是她遲遲不走,許是要祝珩一起去才行。
「阿棠,我去看看。」祝珩看著我。
但是我不為所動,還有兩個時辰,我就完成這一晚了。
我不能讓祝珩走。
「你去能幹什麼?不是請了太醫嗎?祝珩,你,今晚隻能陪著我。」
祝珩眼中出現憤怒「今棠,你就像你那個父皇一樣!自私,虛偽,善妒!」
「時願救了我,我去看她一眼有何不可!」
「是,我什麼也做不了,我就是你圈養的臠寵!」
「若不是你父皇,我怎麼會困於深宮,任人差使!我厭惡你!」
原來,祝珩一直都厭惡我。
「在你看來,你就是我圈養的臠寵?」
「幼時在深宮的種種,都隻是夢嗎?祝珩!」
「你厭惡我,那日我為你擦身,你又為何情動!」
祝珩自嘲一笑。
「我的婚姻,我的一切不都是依附於你嗎?」
「是,我在深宮就是故意接近你的,天真,好騙!」
「情動,嗬,那不是男人的本能反應嗎?麵對貌美的女子,但你現在呢?」
祝珩說的話總是能刺痛我。
但是,我不會放他走的。
祝珩氣急,用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那一刻,我看到了祝珩眼中的狠厲與陰鷙。
我推開他,他轉身走向屋外。
但是他又怎麼是我的對手,我將他捆在了桌上。
我們,相對無言。
雞鳴響起的時候我解開繩子,將祝珩放了出去。
出征的前一晚。
我們也沒能好好說話。
這一戰,打的要比以往艱難許多。
我險些丟了性命。
是師傅為我抗下一刀。
但是,我的手再也不能舉起長槍。
我的手筋被挑斷了。
戰場的那一瞬,我肩上的箭傷惡化手臂竟使不上力氣。
就是那一瞬,師傅丟了一條手臂。
而我,再也不是那個長寧將軍了。
祝珩那天還是給我上了薑時願的藥。
戰敗回京那天,我低垂著頭。
春風得意隻存於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