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在晃晃悠悠的軟轎中,悄悄撩起一邊的簾子。
遠處的宮殿恢宏大氣,肅穆莊嚴。
而我想著這裏便將是不久之後我要生活的地方,心中是止不住的欣喜。
我是一州知府之女。
因著年齡適中,又生得貌美,所以被選進宮做了秀女。
而父親母親也對我寄予極大的厚望。
他們希望我能在宮中出人頭地。
也為宮外的他們,謀求更遠的出路。
傍晚,所有選秀的秀女被安置於宮中,隻等第二天麵見皇上太後,接受審閱。
我小心翼翼地端著茶水從人群中穿過。
不曾想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我驚呼一聲,茶盞直接摔落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
而這熱茶,也濺在了那個撞我的女子身上。
「你怎麼回事!」
一陣尖細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我還未抬頭,便被一股力量直直推搡到了地上。
我的胳膊和手均被擦破。
抬頭,是一個身穿金絲滿繡旗裝的女子。
光看她的裝扮,便知道是我惹不起的人。
即使知道不是我的錯,我也隻能不斷地道歉。
而她身旁另一位女子的衣著雖稍遜色於她,但也華貴無比。
「對不起有用嗎?」
「膽肥的小妮子,你可知道她是誰?她可是護國大將軍金木霖的女兒金盼巧,你有幾個膽子,敢把茶水潑在她的衣服上?」
金盼巧怒怒道。
「你不長眼啊!你知不知道我這身衣裳有多貴!」
「這可是滿身的金絲蘇繡!是數十個頂尖繡娘趕工三個月才做出來的!」
「就這樣被你毀了!」
我站起來,忍著身上的疼痛唯唯諾諾地道歉。
「對,對不起,我,我賠給你。」
話音剛落她便輕蔑一笑。
「賠?你賠得起嗎?」
說罷她一把打向我的手,尖利的指甲將我的手背又劃出一道血痕。
可我仍不敢吭聲。
「今日可是接受皇上太後審閱的日子,你看看你,衣裳素白,連首飾也這麼拿不出手,你拿什麼賠我?」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哄笑聲。
讓我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父親一聲為官清廉,也讓我早早便養成了簡樸的習慣。
此次選秀我並不想太過惹眼,所以打扮地格外低調了些。
隻身著一襲素白的薔薇旗裝,頭飾也佩戴甚少。
我沒有說話,隻是一直低著頭,任憑她羞辱奚落。
我似乎知道她為何獨獨找我麻煩。
我雖然打扮素淨,但傾城的美貌仍然掩藏不住。
我知道,她今日,定是要踩我這一腳出氣的。
隻要忍過這一時,便好了。
她似是見我對其毫不反駁,隻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失了找茬興致。
「罷了罷了,我跟你一個身份如此低賤的人計較什麼?」
「不過是小門小戶出身,倒顯得好像我在為難你,對不對啊沈雲湄?」
那個叫沈雲湄的女子也不屑地朝我點了點頭。
我立馬放低姿態表態。
「今日之事是溶月不對,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與妹妹計較,妹妹日後必將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