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在天氣炎熱的八月,我突然想到荔枝成熟了,就隨口和蕭彥說了句:“嶺南的荔枝應該熟了吧?”
我當時真的就是隨口一提,因為我知道嶺南離得太遠了,而且當時我們的計劃剛起步,不能把人力浪費在這種小事上。
就在蕭彥毫無音訊的第六天,他派人傳信,讓我去城南榕樹下等他。
我等了沒多久,就看到蕭彥騎著馬朝我的方向奔來。
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郎,左手提著荔枝,右手緊握馬繩,臉上是明媚的笑容。
這副畫麵後來經常出現我的夢裏。
蕭彥在我麵前停住,帶來的風吹落了樹葉。
我看到他翻身下馬,一身的風塵仆仆。樹葉紛紛落下,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肩膀上、頭上。
蕭彥沒有顧得上整理自己的形象,一副傲嬌的模樣:“喏,荔枝我給你搞來了,還是新鮮的。”
我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沒想到有人能為我的一個念頭奔波至此。
“你、你別哭啊?”蕭彥著急的用手揩去我臉上的淚水。
“誰哭了,都怪你,揚起的沙子都進我眼裏了。”我嘴硬不想承認。
後來想想,我就是在那天喜歡上蕭彥,也許就是因為風揚起的塵沙太大,迷了我的眼睛,也迷了我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通過我和我身後家族的幫助,蕭彥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大。
終於,老皇帝沒有辦法左右朝中的局勢,死前隻得立蕭彥為帝。
在傳位詔書蓋上玉璽的那一刻,係統提醒我的任務完成了。
【宿主,是否選擇脫離世界?】
我毫不猶豫按下了【否】的按鈕。
係統沒有勸我,隻是送了我一首詩:【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宿主,多保重。】
我對係統的話絲毫不在意,蕭彥對我的愛日月可鑒。
可我沒想到,太過相信一個人的感情,往往就是悲劇的開始。
蕭彥最開始還會想辦法遮掩。每次和蘇伊清幽會後,他心裏愧疚作祟,就會對我特別好。
流雲雖然是我的丫鬟,但她一直把我當妹妹疼。看到蕭彥每次出門都會給我帶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她總是打趣我:“啊呀呀,皇上對小姐真好呀,真讓人羨慕。”
我心裏像刀割一樣難受,但卻不想讓她擔心。每次都沉默以對,流雲把我的沉默當成了害羞,越來越喜歡逗我。
疼的次數太多,我心裏也漸漸麻木了。一次我開口:“流雲,你就不好奇蕭彥一個皇帝,能有什麼事情需要經常出宮?”
流雲被我一問,馬上也反應過來,氣勢洶洶的就要去找蕭彥理論。
我製止了她:“皇家的事你不要插手,此事我自有定奪。”
我借助手上的勢力,暗中調查蘇伊清,想知道她是怎麼和蕭彥產生交集的。
沒想到查到一個我永遠也想不到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