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一醒,林清就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哽咽∶「媽,都怪我,今早我不該和周程出門,把你一個人留在家。」
我時刻盯著丈母娘的表情,自然沒有錯過那一閃而過的詫異。
丈母娘拍了拍林清的手,笑道∶「不怪你,是我看到小周來了,想去買點好菜咱仨一起吃個飯。」
看到周程一臉自責,丈母娘一把拉住周程的手,滿臉慈愛∶「小周,都怪阿姨自己不小心,跟你沒有關係。」
......
聽著她們的對話,我懸著的心還是沉了下去。
本來以為丈母娘對此毫不知情,現在一看,她不僅知情,還幫著林清打掩護。
所以,以前丈母娘替林清和我報備的電話裏,有多少次是在幫他們遮掩?
她們一家真是好得很。
這時丈母娘終於發現了站在床尾默不作聲的我,麵上帶了慍怒。
「夏杭,這麼久了還沒個眼力見,周程畢竟是客人你就這樣讓他站著。」
我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媽,你才剛醒就別瞎操心了,免得又心梗,他們有手有腳,自己會找地方坐,我公司還有事,先去忙了。」
真不是我找借口偷溜,方案沒寫完就接到了醫生的電話,估計再待一會兒他們又該讓我當冤大頭了。
從前的我不用他們說,自會把一切都打點好,但現在我不想幹了。
我把她們當家人,她們隻拿我當自動取款機。
果不其然,剛到公司不久,椅子都還沒坐熱,林清的電話就打來了,讓我給丈母娘請個護工。
我說了一句沒空後就把電話掛斷了,坐在辦公室裏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於是給朋友打了個電話後就直奔他開的酒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剛喝了幾杯我就借著酒意發酒瘋,把林清和周程罵了一頓後,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我想不明白我和林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大四實習那年,在公司認識了一同實習的小我一屆的林清。
雖說家庭結構相同,但林清卻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女孩,在她的感染下,我越來越敢直麵給我帶來自卑感的單親家庭。
幾次約會過後,林清說她喜歡我,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於是我和她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雖說有周程這個燈泡的存在,但我一直相信林清是愛我的。
朋友聽到了我的喃喃自語,瘋狂搖晃著我,一臉恨鐵不成鋼。
「夏杭,你給我清醒一點,別酒醒了又去給林清當舔狗。」
「你自己想想她對你和對那男閨蜜的態度有多雙標。」
見我不語,朋友又下了一記猛藥。
「你該不會是忘了上次郊區那套房怎麼沒的?」
我怎麼會忘?
大學畢業後,我在郊區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但不常住,就把鑰匙給了林清。
訂婚後,我讓她搬過來一起住,本以為會被拒絕,沒想到她同意了。
前一秒我還欣喜若狂,下一秒林清就給了我當頭一棒。她告訴我,郊區那套房子她讓周程住了。
我怒不可遏,頭一次和林清吵架,外麵施工隊的聲音都蓋不住我們的吵架聲。
吵到後麵,林清冷冷的看著我∶「隻不過是讓他先住,又不是送給他,那點房租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對周程來說,好歹能有個安穩落腳的地方。」
林清為了周程的創業,把她自己錢全投進去我都無所謂,可這房子是我拿自己的存款買的,是我擔心她的安危才讓她過去住。
憑什麼她想給誰就給誰?
那一次吵架,還冷戰了一段時間,兩人似乎都忘了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結婚的事情。
沒過幾天,林清主動服軟,在家準備了燭光晚餐,第二天我們又和好如初,林清趁機把婚期提前,我怕夜長夢多,同意了。
說到燭光晚餐,我想到了剛剛林清給我發的消息,說她在餐廳訂了包廂,讓我過去。
林清隻有有求於我的時候,才會對我獻殷勤,我本想拒絕,但又想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飯桌上,沒吃幾口東西林清就瘋狂給我灌酒。
我剛醉倒在桌上,周程就來了。
他們接下來的對話像晴天霹靂當頭一擊,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程踢了我的椅子一腳,冷哼一聲,「他要知道自己當爹了還不得樂瘋?」
什麼?林清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