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叉腰,一開口,那唾沫星子都飛到了我哥的臉上去。
「李天賜,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老娘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
我哥隻好苦著一張臉對我嫂子卑躬屈膝,拚命的勸哄,同時還不忘用餘光狠狠的丟我一記眼刀。
而我全程隻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將視線瞥向別處,繼續做出無辜狀。
最後,還是侄子等不下去了,開口結束了這場爭吵。
「媽,現在可不是你倆吵架的時候,萬一讓人家薑晚等著急了怎麼辦!」
嫂子這時才想起了什麼,瞪了我哥一眼。
「也對,等回頭再找你算賬!」
可等看向我時,嫂子又立馬換了一副麵孔,笑嗬嗬著道:
「不然笑笑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吧,你哥太不中用了,這關鍵時候還得看你!」
我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於是沒有拒絕,跟著出了門。
隻是沒想到,這「關鍵時候」來得倒是挺快。
剛出家門,嫂子就帶著我侄子直奔大商場的黃金專櫃,讓我跟我哥緊隨其後。
她挑了一根克重都不足1g,細到不能再細的金手鏈準備讓侄子送給薑晚當「定情信物」。
而後又給自己挑了個的大金鐲子,試戴的時候在手腕上沉甸甸的,嫂子的兩眼都直放光。
還美曰其名:「來都來了,總不能隻給那個小丫頭片子買東西吧!」
可等到準備結賬的時候,嫂子忽然捂著獨自,嘴裏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於是我哥替她拿包,我侄子幫她拿衛生紙,兩人一左一右,幾乎是全程將我嫂子「護送」去了洗手間,隻把我一人留下跟櫃員大眼瞪小眼。
而店裏的每款首飾都隻限量一個,嫂子挑好的鐲子,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有來店裏逛的其他客人詢問了。
知道已經要被訂走以後,隻好失望的將目光轉向別處。
很快,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遲遲無人付款,櫃員小姐姐也開始有些心急,但出於職業素養,還不好表現得過於明顯。
「這位女士,您看......」
她麵露難色的開口,而隔著玻璃,我用餘光掃過三道身影正縮在角落裏。
我不禁冷笑。
為了能讓我掏腰包,他們還真是硬蹲。
畢竟從前就是這樣。
前腳剛跟人家說好這東西她要了,後腳就找各種借口中途離場。
我臉皮薄,為了不尷尬,隻好先把錢付了,然後再灰溜溜的迅速離開。
而嫂子每次都會很自然而然的將東西從我手中搶過,隻對我說句謝謝就再無其他。
我一提還錢,就罵我摳門小氣。
要麼就說這東西其實她已經不打算要了,是我自作主張,自己把這錢花出去了還要賴在她頭上。
而這一次,我也付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