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來遲被秦奮的話問的一愣。
好半天,她才小心翼翼的說:“可以信任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待會兒就去車站,等我。”
許來遲下意識點頭。
秦奮利落的掛斷電話,像是擔心她會反悔一樣。
“好端端的,幹嘛生氣呢?”
直女不懂,但直女知道保鏢馬上要就位了。
劉梅的提醒,讓許來遲又去附近的派出所報道了一下。
“你們女同誌啊,就是膽子小。人都被抓了,就幾個混混,鬧不起來的。”
“正因為我是女同誌才擔心。那倆人是因為盜竊、搶劫和侮辱婦女被關起來的。越是小混混,就越不怕死。畢竟哪個腦子清醒的,不想著打工賺錢,整天變著法害人?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警察同誌......這個責任你來承擔?”
中年警察愣了一下,忙擺手:“別給我亂扣帽子。我這還什麼都沒說你,你說你一個女同誌怎麼這麼計較。”
許來遲輕笑了下,“我要是不計較,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也不用我多提吧?雲城現在治安這麼差,我又開了個小吃店,提防著點總沒壞處。我那間小鋪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就上了回報紙。要真出事兒,說不定除了報社,電視台的也會來吧?”
許來遲經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惡意打壓她的、詆毀她的、欺辱她的、報複她的,統統都被她還了回去。
她這人不挑食,什麼都吃,惟獨不吃虧。
老警察未必是壞心眼,隻是在男權的世界裏,習慣性的看不起女性罷了。
偉人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被人小瞧了又怎樣?
“我還不信了,我不能在這個時代闖出一片天地。”
信念更加堅定,許來遲堅信自己一定會成功。
那麼多的機遇就擺在她麵前,她豈會被一點小小的困難打倒。
許來遲雄赳赳氣昂昂的從派出所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街邊的一對男女。
“我就打了個噴嚏,瞧你。”趙建國無奈的揉了揉女孩兒的發頂,“我真的沒事兒。我一個大男人,沒那麼嬌弱。”
女孩兒噘著嘴,嬌滴滴的說:“不行。你就知道逞強,大冬天跳冰河救人,也不當一回事。好多大病,都是從一些小毛病上積累的。你現在不注意,等老了可就來不及了。”
趙建國笑出聲,“哎喲我的小管家婆。還沒成家呢,就開始管我了?”
“你說什麼嘛,怪羞人的。”許曼妮嬌嗔,順勢依偎在男人的胸口,徐徐的吐了口氣。
為了抓住趙建國,她這些日子可沒少付出。
趙建國他媽也不知道怎麼,就是看自己不順眼。那眼神兒,好像自己是勾引趙建國的狐狸精一樣。
哼,要不是她出現了,趙建國就得娶許來遲那個鄉下妞了。
“對了,你妹妹現在怎麼樣了?”
“她呀......”許曼妮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麵,暗自記在心裏,隨口扯謊:“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幹嘛。聽說最近開了家小吃店,好像生意還挺不錯的。我爸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頭太辛苦,讓她少和那些混混們玩,語氣可能是重了點,她幹脆就離家出走了。”
她又歎了口氣:“我媽夾在中間難做人,少不得要被她擠兌幾句。”
趙建國皺眉,“雖說在人背後說是非不好。可她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兒似的,做事兒沒輕重。上回要不是我路過,把她救下來。大冷天的,她都凍死在那兒了。就為了個男人,太可笑了。”
“好啦,咱們不提她了。我和她雖然是姐妹,可也不是一個媽生的。她從小沒在我們身邊長大,想做什麼我們哪兒管得住呀。建國哥,你上回給我說部隊裏那個什麼的,特別有意思......”
趙建國的思緒被勾走,也記不得什麼許來遲的。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找個小自己許多的女孩兒做女朋友。而且還是女孩兒主動追求他的,這讓趙建國難免有些得意。
女朋友長得像個嬌小姐似的,可性格極好。溫柔體貼,樣樣以他為先。兩人總有說不完的話,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似的。
趙建國已經開始幻想婚後的生活了,就算他媽不同意,他也要娶許曼妮為妻。
許曼妮哪兒知道趙建國所想,她滿心思都是趕快回家去。
許來遲竟然去派出所了,肯定是惹事兒了。她爸因為許來遲跑出去的事兒,肯定氣壞了。要是知道許來遲還鬧到局子裏,可有好戲看了。
已經走出很遠的許來遲,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噴嚏。
“怪了,傷風了?”她揉揉鼻子,也沒在意。要真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除了張春梅母女,就沒別人了。
在派出所耽擱了一會兒,開門迎客的時間就晚了。
也幸虧小店有個後門,不然就看前門熱鬧的模樣,她路過都得被饑餓的食客啃上幾口。
高湯是之前就熬好的,煮開了就行。
需要泡發的食材,也早就在淩晨回來後處理好了。
“唉,賺錢是快樂的,可過程是辛苦的。”
許來遲甘之如飴,連二毛、六子的事兒都拋在腦後了。
“我來吧。”
一雙大手接過許來遲提著的泔水桶。
許來遲抬頭,秦奮風塵仆仆,還背了個軍綠色的挎包。
她也沒謙讓,直接丟給秦奮去處理了。
等最後一位食客離開,她去鎖了門。
“電話裏說不清,發生什麼事兒了?”
“說事兒大倒也不大,說小倒也不小。總歸就是,我不小心惹上麻煩了。”
許來遲已經對劉梅講過,流程很熟悉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經過說給秦奮聽。
他聽完,先是上下打量她。
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微微曬黑的膚透著淳樸的氣質,可一雙晶亮的眼眸,又讓人知道她滿肚子的小心思。
像隻狡猾的小狐狸。
秦奮嘀咕著,伸手抓過許來遲的手腕捏了捏。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女孩兒溫熱的膚已經在他的掌控下。
古銅色的膚和蜜糖的手腕疊在一起,竟透著一股心驚肉跳的和諧。
秦奮忽然間有些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