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蘇澈沉默了幾秒，強扯出一絲笑，“我現在不忙，不用怕耽誤我的時間，乖。”

以前每個月他隻願意見我一次，每次見麵最多待十分鐘，然後以各種借口離開。

工作忙是最有用的借口。

因為我喜歡他，希望他越來越好，不願看到他因為我耽誤了前程。

現在想想，他哪有什麼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工作，無非是一秒都離不開宋洋洋罷了。

“你跟她一起走！”

見他那張臉靠過來了，我驚嚇道。

蘇澈呆住了，但還是沒放棄，伸手要摸我的頭，被我媽狠狠打了回去。

“你聾了嗎？安安說那麼大聲都聽不到？”

蘇澈尷尬地笑了笑，“那我下次再來看安安。”

媽媽把我送回了房間，知道我不想說話，就沒敢多打擾我。

燈光閃進我的眼睛，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審視我，關了燈，好像又回到了豬圈裏，惡臭撲鼻而來，讓我喘不上氣。

我蜷縮著身體，明顯感覺到右腿使不上力氣，醫生的話像刺一樣紮進我的腦海裏。

“腿能接上，但再也不能跳舞了。”

從小到大，讓我和家人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舞蹈，也隻有在舞台上，我完全屬於我自己，想的永遠都是跳好這支舞，而不是想著該怎麼讓蘇澈高興。

喜歡蘇澈，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

舞蹈老師的消息把我從深淵裏短暫地拉了出來。

“安安，馬上要確定這次世界巡演的領舞了，我一直幫你拖延著，你什麼時候回來？”

眼前氤氳，手機屏幕逐漸模糊，腦袋更是炸裂般疼痛，發了瘋地去藏所有關於跳舞的照片。

坐回床邊，調整呼吸，控製著發抖的手，回了句，“謝謝老師，但我遇到點變故，會盡快退出舞蹈團。”

老師那邊輸入中持續了很久，最後大概猜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回了句，“你慢慢調整，舞蹈團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老師等你，我先確定別的人選了。”

剛想回複，宋洋洋的頭像彈到置頂的位置，即便不點開，也能清晰地看到那一排刺眼的字，“老師讓我當這次領舞了，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前後才隔了不到兩分鐘，她估計連蘇澈都沒來得及說，先找我“報喜”了。

刪掉了宋洋洋的消息，倒在床上，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以後都不要喜歡蘇澈那種不值得的人了。

3

在家養病的時間，爸媽不敢打擾我，偷偷地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宋洋洋卻把舞蹈團的人都帶到了我家，逼著我從房間裏出來。

蘇澈也在，上次我讓他別來以後，他真的沒來過了，一直活躍在宋洋洋的朋友圈裏。

“陸安安放棄了競選領舞資格，我才能不通過比賽就獲得資格，這對我和陸安安都不公平。”

宋洋洋挽著我的胳膊，鄭重宣布道：“所以我決定帶大家來這裏，親眼看我和安安比舞。”

每次都能精準掌握和蘇轍動向的人，真的不知道我的腿再也跳不了舞了嗎？

我甩開她的手，“不用了，領舞是你的了。”

“安安，我想堂堂正正的贏，求你了。”宋洋洋不依不饒。

我沒理會她，她兀自在客廳跳起了舞，複刻著我的拿手動作，紮眼得很。

我在舞團的時候，她隻能伴舞。

趁我失神，宋洋洋把我拽到麵前，帶動著跟隨她的動作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