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眼皮跳了跳,終是歎了一口氣。
“明月,不是祖母不護你,你父親母親說的也沒錯,你出身低微,為婉婉生下長子,才是你對陸家最大的助力。”
瞧瞧我那向來自稱菩薩心腸的祖母,她之所以護著阿娘腹中的我,也不過是想在我身上壓榨價值罷了。
虧得阿娘感念當初祖母的救命之恩,整日在偏院摘抄佛經為祖母祈福。
我拿著匕首割向自己的手指,緩緩在地上寫道:
我可以嫁,但求祖母護阿娘周全,否則明月寧死不從。
祖母低頭瞧見著一地血紅色,終究是撚著佛珠,念了一句阿彌托福。
“你且放心,衛氏自有老身護著。”
“可若是你想要越過婉婉奪取攝政王的寵愛,那老身也斷然容不得你這般卑賤的手段,到時候你娘和你,都不會有好下場,你可明白。”
有了祖母的話,我鬆開手,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看著阿娘被祖母帶進別院,我這才放寬心跟著陸妙婉上了花轎。
剛到王府,陸妙婉便命人為我梳洗沐浴,隻等著謝鈺歸來。
很快,夜色漸暗,謝鈺終於處理完政務前往東廂院。
“婉婉,今日可是什麼好日子,怎親手給本王做了這麼一桌子的菜。”
謝鈺捧著陸妙婉,眸色溫柔。
陸妙婉小嘴一撇,轉過身去,語氣嬌憨。
“王爺可知有多久沒有來東廂院看過妾身了,這心啊,隻怕跟著陳氏她們母女跑了。”
聞言,謝鈺嗤笑一聲,低聲輕哄陸妙婉,終於讓她臉上有了笑。
“王爺,您說過隻有您和我年少的情義是最重要的,你可不能為了陳氏她們母女而傷了妾身的心呐。”
直到現在,陸妙婉還幻想著謝鈺能夠看在她們二人的十年情義上,對她不宜有孕的事情介懷。
可很顯然,謝鈺當即皺起了眉,沉聲說道:“婉婉,你的身體一時不適合有孕本王清楚,可謝家不能沒有繼承人。”
說完,謝鈺便打算起身前往陳氏的院子,卻被身後的陸妙婉一把抱住了後腰。
“阿鈺哥哥,今日婉婉喊你來這裏,正是想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許是一聲阿鈺哥哥勾起了謝鈺二人少年時的回憶,謝鈺終究是心軟,轉身抱住了陸妙婉。
“阿鈺哥哥,婉婉這幾日在母親那討來一個方子,隻吃上三幅,如今也能懷孕了。”
話落,陸妙婉生怕謝鈺不信,便趕忙喚來了一個早已收買的府醫作證。
得知這個消息,原本冷著臉的謝鈺臉上瞬間浮現一抹笑容,當即將陸妙婉攔腰抱起,往床邊走去。
“阿鈺哥哥,今日婉婉給你做了這麼多飯菜,您怎能不先吃一口。”
陸妙婉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捶打著謝鈺的胸口,眼角餘光十分不甘地望向站在屏風後的我。
謝鈺沒有拒絕陸妙婉的邀約,將桌上的美酒佳肴一掃而空。
很快,藥效發作,謝鈺臉頰通紅,雙眼早已經開始模糊疊影。
見此,陸妙婉一把將屏風後的我推到了謝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