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沐,你與同級師兄弟修煉速度相比,著實慢了些。"
我停下筆墨,”還需努力。"
此時我正瀏覽關於各仙家的帖子,各仙家都紛紛來拜師,各名門弟子都想拜到我名下。
一時間寫拒帖子,頭皮都要寫炸了。
我也心中有意讓狐狸做我徒弟,隻是覺得他親近些,省的在和外人慢慢培養感情。
畢竟這樣太勞費傷神,尤其是臨近月圓之夜,我作為鳳凰會暴露靈獸本性,似乎同類在我身邊我會放心些。
我一時間有了幾分躁意。
司沐沐頓了片刻,神色恍若受傷一般,半剪鳳眸掩映中透著幾分失落,”師尊是嫌徒弟能力差,往後不能保護好師尊嗎?"
”所以師尊,是不喜歡我嗎?"
他這番話讓我有些無可適從,不知如何回他。
他手上的動作停了片刻,麵容沉悶更甚。
看著桌子上的各家門派的徒弟請帖,手下的研磨速度變得極為沉重緩慢。
司沐沐突然靠我極近,我抬頭卻撞到他左胸口上,一股細微的血腥味襲來。
他輕呼一聲,緊蹙眉峰,一層薄汗蒙上額頭,像是忍受了極大的痛苦一般。
修長骨感的手指懸在半空中,朝我的腰際去。
我突然站起來,避開了他的動作,渾然不知。
”你這是怎了?"
我不知這小子怎想的,一時間蹙著眉,毛筆停在半空中,”本尊並非不喜歡你。"
”你怎這般想?"
我不知他想到這方麵去了,腦回路有些清奇,覺得他天生敏感,年紀偏小的緣故,”我怎會討厭你?"
”還有如今莫要稱我為師尊。"
我抬眸思考了半晌,水色的青眸含了一汪泉,”我還未曾承認,你是我徒弟。"
”你若想做我徒弟,還需看你表現。"
”但我已有意收你為徒。"
司沐沐眼裏清亮,喜悅抱住我的手臂,又如同燙手一般紅了臉,有幾分忸怩。
我揚手筆墨間,隻以為他是歡喜過頭,回絕了一個個拜師帖子。
自從我有意收徒於他後,司沐沐便像有意等我,不是上我的床榻,那便是纏著我喊師尊。
我以為是小孩子過分喜悅。
也從未見他如此黏人過,看他為我撐傘,明明比自己還挨半分,硬是踮腳尖。
”好了,本尊淋不到。"
我淺笑道,接過他手裏的傘,卻不小心觸碰了他的手指。
那樣冰涼。
我突然想起那日他胸口的血腥味道:”你傷口可還好?"
司沐沐清雋的麵孔有些泛紅,支支吾吾:”傷口沒事。"
我見他臉色愈發紅,便有些想逗他,彎下腰:”還有話講嗎?"
司沐沐酒紅色的瞳孔蕩著水光,含著滿滿的情愫。
他語氣一字一頓:”師尊,我定會保護你!"
我愣了片刻,似乎還未曾聽過有人這樣堅定過,說要保護我。
平日裏給我講這種話最多的,便是景刃師兄,但我總覺得像是隨意給出的承諾。
像是聽者有心,說者無意。
司沐沐這句真摯的保護,就像是寒冬裏的小暖爐。
清泉色心底的湖麵泛著暖意的霧。
我把傘往他方向傾了傾,彎著眸子:”好。"
一路上左肩已經濕透了。
然而這幾日陰雨天,我左眼愈發的模糊不清,頭腦發昏,平日裏他都會一直在我身邊,不由自主的輕喚出他名字。
”司沐沐。"
司沐沐卻不見身影,這幾天卻看不見他了,一路上昏昏沉沉,腳下發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