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時帶我去了陸明月的生日宴會。
她正在台上跳舞,雪白的裙子在燈光下聖潔漂亮,像是八音盒中的小公主。
陸明月見我來了有些不高興,她旁若無人的靠在林清時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曖昧的畫圈:
“你不是說去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了嘛,怎麼把她帶來了?”
林清時捉住她的手,神色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晚晚之前跳舞也很厲害,我讓她給你跳一個作為你的生日禮物。”
我的手一鬆,掌心有血沁出來。
“是啊,之前嫂子不是還比明月厲害?不如現在就比一比。”
“明月怎麼能跟嫂子比?嫂子當初參加比賽可是淘汰了明月的。”
......
陸明月倒沒有生氣,反而是一臉興味的看著我:
“好啊,那向晚你就上去跳一支舞,我也很想知道這麼多年你還會比我厲害嗎?”
其實這裏所有人都對我不能跳舞這件事都心知肚明,可是他們仍像看好戲似的看著一直一言不發的我。
“抱歉,我的腿才上完藥......”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清時打斷:
“既然才上完藥那應該更沒問題,今天是明月生日,你不要掃興。”
“晚晚不想跳,我們也不要勉強她,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喜歡你身上的那枚護身符......”
陸明月笑眯眯的看著我,善解人意的等著我二選其一。
我猛地站起身,剛剛才上完藥的腿控製不住的打顫。
明明是我曾經最熟悉跳得最好的一支舞,可我每做一個動作,腿就像針紮一樣。
直到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骨骼摩擦發出聲響,那支舞才跳了三分之一。
下一刻,我因為腳上黏膩劇痛,在舞台上摔了一跤。
滿眼血色中,林清時走到我麵前拽掉了我脖子上的護身符:
“這種破爛也就你還當個寶護著。”
他將護身符扔給一旁陸明月,我撐著地板努力站起來,明明腿已經沒了知覺,可血卻越來越多:
“還給我。”
我伸手去搶,卻被陸明月再次推倒,她蹲下身,一臉輕蔑:
“你根本就搶不過我,不管是跳舞的名額還是林清時或者是這枚護身符,我才是最應該擁有這些東西的人。”
她拿出打火機,護身符上火光搖曳。
仿佛回到舞台發生火災那天,我被房梁砸中,無力的趴在地上看著大火一點一點吞噬掉我的小腿。
我努力想要從房梁下爬出去,可指尖已經鮮血淋漓卻還在原地。
我會死在這裏嗎?皮膚的灼燒感痛得我幾乎絕望。
就這麼死掉的話,會很難看的吧?
還有那個少年,他還在等著我回去,他說給我準備了驚喜。
我想,那樣寶貝我的人一定不願意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樣子。
我將那張已經燒得隻剩一個角的護身符緊緊攥在手裏,撐著牆才勉強站起身:
“林清時,我們離婚吧。”
熱鬧的氛圍突然凝滯,良久,我才聽見林清時的聲音:
“離婚?就因為我讓你跳了一支舞你就要跟我離婚?溫向晚,你別太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