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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男人輾轉整整一天才到他的老家。

村口的老大爺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對著我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黃牙：“張小波，這就是你從城裏拐來的漂亮媳婦啊？”

“你小子，可有豔福嘍！”

我旁邊的男人得意地摟住我的肩膀，對著我發號施令道：“這是咱村的張太爺，還不問好。”

我老老實實地回了一句“張太爺好”。

旁邊的男人神氣活現，一路上都在炫耀似地跟路過的村民打著招呼。

直到我們走到一個傾瀉的土屋旁邊，他扯著嗓音朝裏麵喊：“媽——媽——我們回來了！”

一個臉色灰撲撲的女人飛快地走了出來。

她笑嗬嗬地攥住我的手，黏膩的觸感讓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女人像沒感覺到似的又掐了一把我的屁股：“這妞真肥真翹，肯定是生兒子的好手。小波，一路餓壞了吧，媽剛給你燉了雞湯，快吃幾口。”

而我的手裏，則被塞進一團臟兮兮的抹布。

“囡囡，阿姨沒得福氣，隻生了三個小子，以後你就是阿姨的親生女兒，廚房裏有饅頭稀粥，你喝完再收拾，不急的哈。”

同時張小波背上的包袱也塞進了我手裏，沉甸甸的，我不由得踉蹌了一下。

旁邊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衝著我嘿嘿地笑了。

隨後他指著院裏一個堆滿衣服的盆子說：“明天要上學，記得洗我的校服。”

“我為什麼要給你洗？”

“爸說了，你來是接替我媽幹活的，有你在，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