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蔣珂帶走了我弟弟。
盡管我媽拚了命的撕扯也沒能拉住保鏢。
我看著瘋狂的我媽,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酸澀。
她從來沒有對我這樣過。
我一直覺得我應該懂事,這個家實在是太脆弱了。
我媽體弱多病,我爸創業屢屢失敗,而弟弟才十幾歲。
我不努力撐起這個家。
怎麼對得起我溫柔的媽媽,可靠的爸爸,天真可愛的弟弟。
但現在,我溫柔的媽媽,一個謊言欺騙了我二十多年。
我可靠的爸爸因為我失去了他的手,毀了他的“事業”,而想殺了我。
我天真可愛的弟弟心裏期盼爸爸去死,這樣就不能花他的錢了。
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這些,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其實我聽到的聲音都是假的,是相反的?
我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安慰到了。
沒錯,應該就是這樣。
我已經在這個家待了二十多年了,怎麼會不了解我的家人們呢?
這一定是假的,我要相信他們。
等我安慰好自己,我發現蔣珂已經帶著我弟弟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陌生是因為我從未來過,熟悉是因為我曾期待過有人會帶我來這裏。
“你哥哥說他最喜歡你這個弟弟,想帶你來遊樂園玩,今天的事你不要害怕,我隻是太想你哥哥了。”
蔣珂勉強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雖然很僵硬,但我弟弟感受到她的好意了,明顯放鬆多了。
“謝謝姐姐。”
他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然後被路過的玩偶吸引了注意力。
跑過去跟玩偶玩。
我看著他單純的笑臉,覺得很愧疚,我太忙了,都沒有帶他來過遊樂園,他還隻是個孩子。
我欣慰的笑著,忽略了心底的不對勁。
玩偶跟我弟弟玩了一會兒就想走,我弟弟拉著它的手不讓它走。
我心底的不對勁越來越多。
直到看見他生氣的拍打玩偶的頭,被工作人員警告的時候還盛氣淩人拉出蔣珂的時候,我終於發覺了。
他沒有擔憂過我爸,一絲一毫都沒有。
心裏的聲音都是玩。
我知道他隻是一個孩子會貪玩,但他看著親生父親在他麵前被砍斷了手卻依然無動於衷的逛遊樂園。
我以為他是害怕,所以不敢反抗,但他好像是真的不在乎。
“姐姐,他們這麼不聽話,你應該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
我弟弟一臉氣憤的說道。
蔣珂看他年紀小,起了玩笑之心,“那你說怎麼辦?”
“你應該把他們的手也砍了,看他們敢不敢不聽話。”
過路的人聽見這話,投來驚訝的目光。
蔣珂挑了挑眉,“你不害怕?”
我弟弟一臉自豪的說,“這有什麼的,砍了也好,叫他偷我的錢打牌,活該!”
“還有姐姐,你找到我哥哥以後就應該把他關起來,最好打斷手腳,不然又像現在到處亂跑怎麼辦?”
“我媽說的對,他就是不聽話,偷偷把錢都藏起來自己用,一點都不在乎我們,我們求他他才給一點點錢,真不知道姐姐你為什麼喜歡這樣一個人。”
蔣珂的笑容消失了。
“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