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閃光燈不斷的拍著,按照之前的性格,我鐵定要轉身就走,但是我不能走,我已經是秦太太了。
第一次去秦家,我連刀叉都不會用,偌大的餐桌上隻有我一人手足無措,那個時候秦老太太說“既然秦川把你帶回來了,你就得學規矩,守規矩,這秦家上上下下才能認你這個少奶奶。”
我沒有婚禮,隻有這一頓飯。
這頓飯吃完,我就是秦家的少奶奶了。
秦家宅子太大了,大到三年了,我還沒有走出來。
事實上,秦家並沒有打算公開我,一個沒有身份的孤兒不值得讓他們昭告天下。
直到秦川兩天身邊換了四個女人,一時間把秦家推上了風口浪尖,外界都在推測“秦家到秦川這一代就要落幕了。”
股市大跌,秦家的市值不斷的蒸發,我被推出來澄清,替秦川澄清感情生活,替秦氏證明他們的繼承人沒有沉溺在燈紅酒綠之中。
於是,外界知道了秦太太的存在,秦氏度過了公關危機,可是秦川依舊如往常一樣,三天兩頭的換女人。
唯一能讓人們成為飯前飯後談論的話題的隻有兩個“一是會換女人的男人,二是婚姻失敗的女人。”
我屬於後者,很多時候我就想著“我替秦氏分擔輿論壓力,秦氏付給我工資,挺好的,雙贏。”
可是,原本我也會遇到一個愛我的丈夫,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恍惚間,秦川一步步朝我走來,他眉眼深邃,眼下一片烏青,抿著唇不說話,低頭看見我腫起的腳踝,冷漠的開口“查一下誰撞的。”
此話一出,現場突然寂靜。
我笑了笑“沒事,等會回去上一下藥好了。”
秦川冷著臉,扶著我上了車,我剛坐下,恍然見才想起來袁琦還在,我大腦飛速旋轉,正想著怎麼補救,袁琦卻伸出了手“你好,崔小姐。”
我微笑著伸出手“您好,我是秦川的太太,我叫崔然。”
“抱歉,秦川沒和我介紹過。”袁琦收回手,笑容得體,透漏著一絲洋洋得意。
身旁的記者不斷的抓拍,“秦少爺和太太首次共同露麵就碰到了秦少爺的青梅竹馬。”
“袁小姐剛回國可能不熟悉,如果您有心的話,看看手機,上麵全是對我的報道。”我皮笑肉不笑,感覺腳踝處的疼痛加重了。
“阿琦,我要先送我太太回去,你先自己回去吧,改天見。”秦川擺了擺手,保鏢眼疾手快的把車門關上了。
隔絕了外麵的快門聲,車內安靜了不少,終於走出了記者的範圍,我端著的架子也不自覺的卸下。
“你這樣?不累嗎?”秦川指了指我的高跟鞋,之前為了上班方便,我幾乎全是運動鞋,兩雙鞋調換著穿一年,現在卻熟悉高跟鞋的穿法,知道什麼鞋不磨腳,什麼樣的鞋配什麼樣的場合。
“不累,習慣了。”我摸了摸腳踝。
“改天讓他們給你找雙運動鞋。”秦川脫下了我的高跟鞋,不輕不重的摸了摸腳踝紅腫處。
“做公關穿運動鞋?方便逃跑嗎?”我挑著眉毛看著秦川。
已經一周沒見麵了,一個妻子,需要從新聞上才能看到自己的丈夫。
秦川的手一頓,開口問道“你會跑嗎?”
車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我不再說話,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
以往公關結束,司機會將我送到秦家大宅,到時候免不了一頓家法伺候。
對於秦家來說,我就像是一粒甩不掉的老鼠屎,是走運入了秦川的眼,進了秦家的大門。
起初秦川剛帶我回到秦家時,秦家人對我唯恐避之不及,仿佛我是什麼瘟神。
連秦家的傭人都私下討論“少爺帶回來的那個,身上都是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