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時輸生理鹽水,我媽一個人熬不住,在醫院打地鋪照顧我爸。
我在家照顧妹妹,幫不上忙的我在家哭。
祁盛很快就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於是我告訴了他。
沒想到,第二天他就直接跑去醫院照顧我爸了。
毫不介意地給我爸端屎端尿。
還學習護士的按摩手法,一日不落地給我們買飯。
整整兩個月,家人對他徹底改觀。
我們也在這些日子裏,破開曖昧,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我爸痊愈出院,我媽看見他就誇,他們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女婿。
大學畢業,祁盛向我求婚了。
於是我們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步入了婚姻。
從高中的暗戀,到如今。
我們在一起已經十五年了。
不是三五年,是整整十五年啊。
我可以接受祁盛的所有不好,唯獨接受不了他的不真誠。
如果不是今天親眼看見,到現在我都還被他瞞在鼓裏,都還覺得我真的在被愛著。
原來那早已經是過去了。
我青春裏的少年早在背叛我的時候,就徹底死掉了。
“小暖,醒醒。”這熟悉的聲音,是祁盛。
他身上還穿著白天那身西裝,神情焦急地扶起我,“老婆,做噩夢了嗎?
“怎麼提前回來也不發個消息,被子都沒蓋躺在床上,著涼了怎麼辦。”
我恍惚地看著這如往常般體貼的老公。
鼻子卻靈敏的聞到他身上的木質香裏,那似有若無的玫瑰香。
白天見到的真的不是做夢。
胃裏頓時一陣翻騰,止不住地幹嘔了起來。
“怎麼了,老婆,生病了嗎?你別嚇我啊,我們去醫院。”
我用力地推開他摟著肩的手。
“不用,你離我遠一點,身上的香水有點悶。”
聞言,祁盛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低頭聞了聞自己。
“抱歉老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我馬上去洗。”
看著他飛快逃離的背影。
我嗤笑一聲,心底卻泛起一陣陣的寒意。
祁盛,你又是什麼時候背叛了我們的婚姻呢?
“太太,起床啦。祁總一大清早就跑老遠給您買了城南那家早餐,快趁熱吃。”
看著餐桌上的早餐,我頓了頓。
“你吃吧劉媽,我今早上還有個會先出門了。”
我昨晚想過給祁盛機會的。
隻要他在十二點之前記起紀念日,又或者坦白外麵那女人。
可惜,都沒有。
他隻是洗完澡,一臉疲憊的說著今天工作好累。
什麼都沒說。
這或許是我的懲罰。
畢竟在我完全信任祁盛,全心全意愛他的時候,就已經賦予了他比任何人都能更凶猛地刺痛我的權力。
於是那天晚上。
我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沉睡的容顏。
突然驚覺。
祁盛眼角已經有皺紋了。
是啊,他不再年輕。
也不再是我記憶那赤誠的少年了。
有些事情是該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