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很多次了。
她說的替身我沒印象,但她當年可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足足帶了三個男伴,都不是什麼替身,每一個各有風騷。
談嘉說都是朋友。
她坐在他們膝蓋上喝酒,穿著吊帶,光著腳丫,這麼踩那麼踩。
她說洋人都這麼玩。
我跟她發火,她眼淚嘩得砸下來,說我不信任她。
我能怎麼辦,她一哭我就心軟。
我當初真應該買機票飛到大洋彼岸,衝進那些鬼佬的party裏,掄起酒瓶砸到他們腦袋開花,看他們還敢不敢帶壞我的小女友。
現在沒錢了,隻能想想。
隻是我那時整個人都是昏的。
爸媽說和談家訂婚的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
四個長輩並談嘉都看向我遲疑猶豫的神色。
沉默中,談嘉氣哭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抓起包就走,爸媽都讓我去追。
我卻使喚不動灌鉛般的腳,沒有挪步。
我整整遲疑了一天。
這一天對我和談嘉來說都是恥辱的一天,她怨我變心,我恨自己妥協。
可是有什麼辦法,我親手養大的小姑娘被別人帶壞了,我就得把她養回來。
可等我交出結果那一刻,談嘉的答複卻是,這個婚,她結。
卻又一字一頓對我說:“不過是商業聯姻。”
多可悲。
年少時心底的愛滿得快要溢出來。
到了適婚年紀,卻變成冷冰冰的四個字概括,商業聯姻。
我去看了一下自己的墓。
我也有安樂所了。
我沒想到元之雙也會來看我。
骨灰盒還得等醫院火化,羊池已給我在公墓簡單造了個碑,元之雙捧了花過來,放下。
拜了拜,憤怒到扭頭就走:“我去找談總聊聊!”
羊池說:“你瘋了,談嘉多恨你你不知道嗎?”
“我和時先生隻是資助的關係!”
“她信嗎?”
元之雙不理他,羊池無奈:“我陪你去。我可不想見第二具時明軒那樣的屍體。媽的,我吐了三天。”
元之雙見了談嘉,便衝了上去。
羊池在後麵守著。
談嘉瞪大了眼睛看元之雙那與她七分像的臉:
“你來幹什麼?找死啊?”
“時明軒不是把你藏得好好的嗎?”
元之雙幾近失控:“時先生都死了!”
談嘉的臉有一瞬的空白,她搖搖晃晃想要抓住元之雙,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