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碗藥熬好之後,我媽親自喂給他,這中藥很苦,謝程喝得十分艱難,醫生確實說了藥趁熱喝,我媽喂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狠狠地掐了謝程兩下。
“趕緊喝啊,你給我咽下去!”
好不容易將一碗藥喝完,我媽立刻離開了他的房間。
這麼多年都沒有親自照顧,更何況還是個傻的,我媽那些為數不多的母愛,早就消耗完了。
“以後還是你來給程程喂藥吧。”她說。
我有些為難:“要是程程不肯喝怎麼辦啊?”
“你是豬嗎?他是個傻子,你掰開他的嘴灌下去不就行了嗎?!”我媽的聲音很大,估計裏麵的謝程也能聽見。
“那怎麼行,程程會不高興吧。”
“你管他高不高興呢,我們也是為了他好。等他恢複正常了,肯定也不記得這些事了。”我媽說。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謝程也都聽清楚了,我就放心了。
之後的每次喂藥,我都把掐著他的下巴,把藥給灌進去,燙得謝程滿嘴泡。
這麼喂了他一個月,謝程還是咬著牙裝傻,不肯恢複正常。
我爸因為工作繁忙,經常不回家,我媽因為這事兒和他吵了好幾次,我爸並不收斂,反而是變本加厲。
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媽就從我爸的西服上,找到了一根金色的卷發。
戰爭一觸即發。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頭發是哪裏來的!?”我媽舉著那根頭發大罵。
我爸臉上滿是不耐煩:“你有病吧,我哪知道哪來的,就一根頭發而已,你發什麼瘋。”
“謝軍,你給我解釋清楚!不然我們就離婚!”我媽大喊。
不過這話並不能嚇到我爸,因為我媽這些年一直是全職主婦,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麻將,家裏的財政大權都在我爸手上,就算離婚她也撈不到好處。
“離就離啊,走,現在就去離婚。”我爸作勢拉著我媽要出門。
動靜鬧得這麼大,眼看要難以挽回,謝程立刻從屋裏衝了出來,抱著我爸的腰:“爸,不離,不離。”
我也趕緊拉著我媽:“爸每天在外麵掙錢那麼辛苦,說不定這頭發就是客戶的,媽,你別想太多了,你們要是離婚了,我和程程可怎麼辦啊。”
我媽本來也不敢離婚,現在有了台階,立刻就下了。
兩個人雖然還是不說話,但是至少不會離婚了。
第二天是周末,可是我爸卻說他要加班,吃過早飯就去了公司,等他前腳剛走,我也立刻跟了上去。
我爸開著車往公司的反方向開了出去,我也攔下一輛車跟了上去。
車子先開進了一個小區,接上了一個女人。
而她的頭發,就是金色還帶一些微卷。
兩個人一起去了商場,我爸和金發女人手拉著手,走進了一家奢侈品商店。
我不敢靠得太近,隻是躲在角落,看著他們買了東西,又吃了飯,我爸還給那個女人買了一束玫瑰花。
兩個人一直約會到傍晚才回家,我爸把金發女人送回了家就開車走了。
我並沒有回家,而是跟著那個女人一起上了樓,她家門口的鞋櫃上,放著好幾雙男鞋。
等她進門後,我湊近看了看,並不是我爸的碼數。
等我到了家,我媽舉著一瓶香水向我炫耀。
“你看,你爸送給我的。”
看到這個牌子,我才想起來,這瓶香水應該是我爸給金發女人買包的贈品。
拿來哄我媽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