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後,我出獄了,生活卻回不到從前。
房東知道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很鄙視我,房子不租給我了。
連街邊賣燒餅的大媽,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我隻能帶著洋洋,尋找下一個落腳之地。
深夜的大街,萬家燈火,我忍不住掉眼淚。
洋洋牽著我的手,奶聲奶氣道:“媽媽別哭,媽媽還有洋洋。”
我仰著頭把眼淚憋回去,露出微笑:“媽媽隻是被沙子迷了眼睛。”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我好端端走著,街邊一個酒鬼,突然上來拉扯我。
“美女這麼晚了上哪去,要不去我家裏坐坐。”
我皺起眉頭,推開他的鹹豬手。
“走開,不然我報警了!”
酒鬼笑得很猥瑣:“你不就是婊子嗎,報什麼警?”
不知道為什麼,我被“婊子”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
我拿著包包狠狠往他頭上砸,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給我滾!”
酒鬼被我激怒了,掐住了我的喉嚨,“你敢打我?!”
洋洋狠狠咬住他的腿,被他一腳踢開,我急得拚命掙紮。
忽然,酒鬼被人拿酒瓶砸中後背,倒在了我的麵前。
我嚇得跌坐在地上,抱著洋洋瑟瑟發抖。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出現,把我們母子扶了起來。
“若雨,你怎麼混成這個樣子了?”
我認出了眼前人。
秦賀,秦敬的親弟弟、追過我的人。
闊別五年,他依然陽光又幹淨,而我身在泥濘之中。
“謝謝你......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現在沒地方去,要不去我家吧。”
我搖搖頭,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我不配。
“我查過你的情況,知道你現在處境很困難。”
“你要是願意跟了我,我可以幫你兒子找最好的醫生。”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我猶豫不決,答應還是不答應?
“若雨你什麼時候考慮好了,給我打電話哦。”
可我不想,這輩子不想跟秦家人扯上關係。
但是打臉來得很快,為了給洋洋買藥吃,我去賣血。
“唐女士,你確定要抽這麼多嗎?”
“我現在很缺錢,你就抽吧,我身體好得很呢。”
出來後我就眼前一黑,摔在水坑裏。
我打通了秦賀的電話,願意接受他的包養。
秦敬說得一點都沒錯,我是婊子,賣誰都是賣......
秦賀開車來接我們母子,接到他的大別墅。
他親自幫我洗澡,不可避免的,看到一片布滿傷痕的肌膚。
我經常遇到變態的嫖客,被他們拿蠟燭燙、鞭子抽......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看上去很恐怖,又很惡心。
他要是嫌我身子難看,會不會不包養了?
我自卑地低下頭,“別看了......不好看的......”
秦賀竟然哭了,滾燙的眼淚,滴在我的肌膚上。
我仿佛被火苗燙到,心裏卻一片溫暖。
“若雨,我真沒想到你會吃這麼多苦......”
“你當年要是跟了我,現在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那時候,秦賀也追求過我,被我拒絕了。
我很堅定告訴他,我喜歡的是他哥哥,永遠不會喜歡他。
這些年壓抑的苦楚一下子爆發了。
我撲進他懷裏哭成了狗。
秦賀沒有多問,安慰我說:“你的苦日子結束了。”
他小心翼翼幫我上藥,摟著我睡覺。
秦敬卻並沒有放過我,在一個淩晨給我打了電話。
“若雨,你現在已經出獄了吧,過來陪我。”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我真的好想你......”
我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秦敬似乎酒醒了一半,“唐若雨你在幹什麼?!”
我漫不經心道:“我在接客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他大喊大叫:“我命令你給我停止!!!”